所有人都愕然的看向她,這些人都不知道,顧顏在玄清谷中,得到了那瓶妖靈之血,而顧顏因為重逢之后,所有的事情紛至沓來,一時也沒有機會向他們解釋。
但這時,他們全都以顧顏為首,顧顏一聲令下,他們便毫不猶豫的調轉了頭,向西而去。但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威壓,已經飛快的將他們籠罩了起來。
伴隨著蘇曼箭等人的驚呼之聲,他們才發現,不知在何時,蒙頂山上的那片血海,已經悄然的向著他們的頭頂飛至,一層層的血云,如黑云壓城,籠罩在他們的頭頂之上,一只長長的血色大手,已經從他們的頭頂上,當空落了下來。
一記如雷霆般的喝聲傳來,“顧顏,將妖靈之血留下!”
顧顏的心中一跳,她厲聲喝道:“華嚴!”
果然她猜得不錯,丹鼎派真的選在此時,進行著復生玄天靈根的大計,而要做成這件大事,她手中的妖靈之血,則是必不可少之物。
如果真的交出妖靈之血,就能夠避開這場風波的話,那么顧顏會毫不猶豫的去做,但是她在玄清谷中,殺死了那只玉角犀。所收取的妖靈之血,已經被她的九嶷鼎化合,又與自身血脈融而為一,這時根本取不出來。除非她也施展逆血之法,生生的從自己的體內將這滴精血逼出。但是當此之時,雙方都不可能會有這個機會!
而顧顏只不過是略一遲疑,華嚴已經破開了層層血海,徑直來到了眾人的身前。他身上的法袍。全已被染成了斑斑血色,無數的妖獸影子在他的背后不停飛舞,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猙獰無比。他看到顧顏,便毫不留情的伸出大手,向著她的頭頂抓去。
顧顏朗聲說道:“精血如今不在我的身上,你要也無用!”
華嚴冷笑起來:“如果精血真不在你這里的話。為何血祭大陣,會在你的身上發生反應?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可能在一瞬間遠遁萬里,絲毫不差的找到你的方位!”
聽到他的這句話,在顧顏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驚懼之意。只怕血祭大陣,所找到的,不是那滴精血的氣息,而是也感應到了她身上的玄天靈根!
要知道。藏在她混沌空間中的那株,才是真正不折不扣的玄天靈根,遠非丹鼎派與玉虛宮所藏的殘根可比!
如果這個秘密真的揭露出來的話,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會永無止境的來追殺她,如附骨之疽,不折不休。
想及此處,她藏在袖中的手,已經飛快的掐動了法訣,七寶金幢的光華忽然間大漲。無數的瓔珞垂珠在這一刻向著四周激射。一尊光華萬丈的七色寶樹,在天空之中冉冉升起。氣勢逼人,千里方圓的修士,幾乎全都看到了這樣的盛景,而這時,一道殘影,已經飛快的自七寶金幢之下遁出。華嚴毫不猶豫,一掌劈去。無數的血浪在空中翻滾,盡數撞在了金幢的寶光之上,無數的氣流頓時拼命的向著四周席卷,整個空間在這一撞之下,幾乎都要崩塌了一樣,顧顏低吟了一聲,一口鮮血頓時狂噴而出。
而華嚴的第二只大手,又已經自她的頭頂之上落至。
但只遲了這么一瞬,七寶金幢的寶光,已經飛快的膨脹起來,將整個天空盡數遮滿,像是筑了一道銅墻鐵壁一樣,將血浪盡數隔絕在外。華嚴的那只大手,像是遇到了無形的屏障一樣,居然再也不能前進半分。
這才是當年攻能開天辟地,守能御先天之劫的七寶金幢,上古仙器的無上之威!
只是以顧顏現在的修為,還無法真正發揮出此寶的威力,在將華嚴的攻勢攔了一瞬之后,整個防御便如骨牌一樣嘩啦啦的不停傾倒下來。外面所布的瓔珞垂珠與法器全被一層層的碾成碎粉,但此時,七寶金幢的本體,護佑著顧顏等人,已經不住足的向西飛遁而去。顧顏催動金雷羽,所有人催動自己的飛行法寶,全力之下,其速度之快,居然不下于一位元后修士!
華嚴只差了一步,沒能追上他們。他低低的冷笑了一聲,“如果真的這么容易,就能夠讓你們逃掉的話,那么,丹鼎派也不會窮盡數千年之力,來布置這一座血祭大陣了。”
他低吟道:“以太古萬妖之血,祭天地之靈,生祭!”
在他的喉間,忽然間發出了低深的吟聲,像是來自于太古深淵之中一般,無數的妖獸之形漫天飛舞,最終凝聚成九大妖獸元靈,向著虛空之中不停的撞去。
轟!轟!轟!
每一記撞擊,都仿佛能讓天地撼動一般,方圓數百里的靈氣幾乎完全凝滯,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氣墻,又在這種撞擊之下轟然的倒塌下來。而七寶金幢之內的眾人,已經感應到了無窮的壓力,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中跳了出來,悶至幾欲嘔血。
杜確一不發的催動紫青兜率火在周圍護佑,而顧顏也發出九嶷鼎,試圖收去外面的妖靈之形。
但隨即,在她的心中,便傳來寧封子低低的聲音,“千萬不可!以你的修為,現在還無法掌握九嶷鼎的全部威力,這是他以血祭之法復生的太古妖靈,你的九嶷鼎承受不住這股力量,必會反噬自身的!”
顧顏苦笑道:“那又怎么樣?總不能讓他真的抽去我體內精血,來成就他的血祭**吧?”
寧封子道:“你在玄清谷收取的那滴精血,已經與你體內的血脈化合為一,非經四十九日的重煉,難以分離,而血祭之法一經發動,如果不在九日內煉成的話,必將反噬自身,因此華嚴再無回頭之路。你快點想辦法逃命吧!”
她那細如蚊蚋的聲音,在響過這一次之后,便又重歸寂然。而顧顏這時,卻已幾乎陷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境地。華嚴在身后窮追不舍,方圓數千里之內的靈氣,這時已經變得滯澀無比,以華嚴的大神通,將這蒙頂山的數千里方圓,全都變成了一座大陣,他們的飛行速度,這時已經漸漸的慢了下來,轉瞬間就會被華嚴所追上。
而這時在蒙頂后山,負責鎮壓陣法本源的玉鼎,早已經手足無措起來,萬法銅爐的變動愈加劇烈,讓他幾乎無力再行壓制,九道太古妖獸在云氣中縱橫飛舞,沖天的殺氣彌漫在蒙頂山之上,有些低層的弟子,因為抵受不住這股強烈的殺氣,居然倒地猝死。而在云氣之中,鎮壓地心靈脈的另外五位峰主,這時也同聲長吟起來。
整個蒙頂山,似乎已變成了一個大洪爐,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而開。
這時,在蒙頂山之外,忽然間傳來了一記清脆的鐘磬之聲,漫天芳香四溢,那彌漫在周圍的層層血氣,似乎在一剎那間便消失無蹤。一尊金色的法身出現在蒙頂山之上,強大的威壓隨之襲來,那些彌漫在外圍的妖獸影子,似乎也感應到這種威壓而暫時息聲。
前山的那些弟子們,全都驚恐的望著天空,在天空之中,先是出現了一個身披金色法袍,身材高大的修士,這個人,丹鼎派大部分的弟子全都認識,正是當年曾到丹鼎派參加過法會的無諦上師。
但無諦的身影出現在空中之后,隨即便又向著旁側退了數步,在他的身后,有三名白須白發的老者,傲然的端坐在了天空之中。
這三個人長長的須發,像是都不知道活了幾千歲一樣,三個人端坐在這里,強大的威壓,頓時讓整個蒙頂山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玉鼎在這一刻,幾乎也已經要窒息,端坐玉虛宮多年,從未下天柱峰一步的玉虛三祖,今日,居然親身而臨蒙頂山!
這三位祖師,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如今蒼梧存世之中,壽元最長的三個人,早在兩千余年之前,就已經不再下玉虛宮一步,而是安心在天池之中靜修,而今天,他們卻全都出現在這里,就連無畏居士,也舍去了玉笛的法相,而顯現出自己原本的法身,而這三個人的出現,讓蒙頂山所有的弟子,甚至包括玉鼎在內,全都驚駭無比!
雖然在玉鼎的心中,早就知道,復生玄天靈根這樣的大事,是必定會引來玉虛三祖的覬覦的,而華嚴也早就有了應對之法,但事到臨頭,他的心中,卻仍然在突突的跳個不停。玉虛宮數萬年的積威,玉虛三祖在蒼梧修士心中的地位,都讓他在這時感到驚懼不已。
而四人出現在蒙頂山上空之后,臉色頓時就是一變,無諦沉聲道:“你們果然在運用血祭之法,難道不知道此法早在上古之時,便已經被修士們集體禁用了嗎?”
他的聲音隆隆而發,元后修士的強大威壓,震得整個天空的血海都散亂無比,在四位元后的壓迫之下,蒙頂山似乎要一觸即潰。
而這時,華嚴也已經利用血祭大陣,將顧顏等人,牢牢的困在了一片狹小的區域當中,顧顏斷然的說道:“此處已不可久留,我們分頭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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