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說道:“封子,收手,讓我來!”
顧顏手指.輕輕的于空中一拂,九嶷鼎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無比完美的軌跡,落入她的手中,她低聲說道:“請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那只蜃魔王魂,在上面低吼了一聲,就如同是發出了號令一般,無數的蜃魔飛快的沖起,如烏云蓋頂,向著端木紫的殘魂壓了過去。
而顧顏身形也隨之而動。在一片濃重黑云的簇擁之下,她手中的金色劍芒顯得格外醒目。端木紫驚呼道:“不可!”
無數的蜃魔向著中央飛快的擠去,似乎要將所有空間全都撕裂一般,這蜃魔。天生就有空間異能,那只傀儡被擠在了中間,無法遁逃。顧顏的手掌便重重的從天空之中擊落,五色火焰集中于一點,隨后便在中心之處,猝然的爆發開來,將這尊堪與結丹后期修士相比的傀儡,瞬間便炸得四分五裂!
端木紫慘叫一聲,這是她真正的本命傀儡。與她的精魂元氣相合,傀儡被顧顏炸碎,她也身受重創,原本的靈力只剩下不到三成,這時顧顏的太阿劍便當頭斬落。她這時終于忍耐不住,高聲叫道:“求你饒我一命,我愿以朱紫島中所有的法寶相謝,愿在天誅祖師之前立誓,永不反悔!”
顧顏淡淡的說道:“饒你一命,等你找來幫手,再和我為難么。”她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若我這么容易信你,在過去的百年間。我早已死過成千上萬遍了。”說罷這句話,她不再猶豫,手起劍落,數十丈長的金芒,夾帶著五色火焰從空而落,端木紫的殘魂只來得及慘叫一聲。整個的神魂就被煉化成了一縷青煙,隨后紫色的雷火一卷,將她的精魂元氣,徹底的銷滅于這天地之間。
顧顏這時才長出了一口氣,從端木紫等人伏擊,至她遁入蜃魔林,還手反擊,最終將其的軀體與元神徹底擊殺,這中間其實只過了短短兩個時辰而已,但于顧顏來講,卻真的是如同在生死之中走了一遭一樣。
她將靈氣游走了一遍全身,經脈之中方才所受的巨創,現在仍隱隱作痛,恐怕非休養兩月,不能痊愈。
這時她才有余暇,低下頭來,看著被自己八口玄天劍困住的云蘿,說道:“端木紫已死,你意如何?”
云蘿飛快的跪倒在地,抬起手來,重重的在自己的臉上扇了兩個巴掌,她絲毫沒有用靈力護體,重重的兩掌,讓她的臉頰頓時便紅腫起來。
“賤婢實在是豬油蒙了心,居然膽大妄想,敢害仙子,實在百死而莫能贖其罪,斗膽請仙子在此垂憐,賤婢愿將云蘿殿所有財物獻上,結草銜環,以報仙子垂憐之恩!”
顧顏愕然的看著她,實在沒想到她的臉皮,也著實厚得可以,連這種做小伏低的話都說得出來。
這時云蘿又飛快的說道:“奴婢有一件要事,關系主人的身家性命,斗膽要在此說出來,還請主人恕罪!”
顧顏不禁失笑,自己還沒有說什么,她卻已經自稱主人了,她淡淡的說道:“你有什么話,便說來聽聽。”
云蘿猶豫了一下,說道:“恕婢子直,主人在修行的過程中,是否曾感覺到有些不適?”
顧顏的眉頭一挑,“你是什么意思?”
云蘿道:“婢子知道,當日在接天閣中,有一個人,曾經趁你不備,在你的身上下了蠱毒!這種毒素,平時不顯,但一到真氣運行極烈的時候,便會突然間發作出來,雖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足以造成生死大劫!”
顧顏長出了一口氣,當年她從接天閣中,回到藏劍山莊凝煉幻劍靈旗,體內的蠱毒便突然間發作,險些便讓她走火入魔,后來她費盡了極大的功夫,才將那絲蠱毒慢慢的化去,但在她的心頭,卻始終存著一個疑團,不知道這絲蠱毒,究竟是什么布在她的軀體之內的。這樣神乎其技的手段,讓顧顏的心頭始終存著一絲忌憚,在暗中有這樣的一個敵人,讓她心頭始終如存著一根刺一般。而這時她卻從云蘿的口中聽到,讓顧顏頓時便精神一振,“你說,那人究竟是誰?”
云蘿眼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她拋出的這一句話,果然成功吸引到了顧顏的注意,但在此刻,她卻不敢露出半分得意的神情,恭恭敬敬的說道:“主人可還記得,當年在接天閣中,有一位神秘的青袍客么?”
顧顏道:“自然記得,他不是曾于你的云蘿殿中,以三十萬靈石,買走了那一片玄冥之葉么,他的真正身份,究竟是誰?”
云蘿緩緩說道:“他就是姑蘇城中的三城主。修為已達元嬰之境!”
顧顏深吸了一口氣,她果然猜得不錯!
當年在云蘿殿中,她曾看了那青袍客一眼,其強大的神念。比起顧顏要強勝許多,當時便曾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云蘿說他已臻元嬰之境。并沒有讓顧顏有多少驚訝,但這人的身份卻讓顧顏實實在在的吃了一驚,“你說他是姑蘇城的城主?”
“不錯。”云蘿恭恭敬敬的答道,“姑蘇城中,共有七大城主,一同管理著這蒼梧大陸上,散修中的唯一盛地。但真正主事的。只有四位而已,便是四、五、六、七這三位,大城主高高在上,不理紅塵中事,二城主醉心煉丹之術。百年之中,倒有七八十年是不在姑蘇城的。而三城主的來歷最為神秘,整個姑蘇城中,聽說除了前面的兩位城主之外,就連四五六七這四位,也不甚清楚他的來歷!”
顧顏皺眉道:“這樣神秘的人,居然也能夠在姑蘇城任城主之位么?”
云蘿道:“我只聽過只片語的影子,聽說三城主的修為,并不在前面的兩位之下。只是他行事神秘,作風又低調,因此聲名不顯,但在以前,我也不知道他早就臻至元嬰之境,直到那一日。他來我的云蘿殿中,索取玄冥之葉,才在我的身前展現出來。”
她的臉上露出微微的驚懼之色,顯然想起這件事來,心中仍然頗有余悸。“我當時曾說,將玄冥之葉獻給他,并不索要靈石,但他卻奇怪的沒有同意,執意要在場中一同競拍,現在想來,他的用意,恐怕有一部分在主人身上吧?至于靈石,于他來說,只是身外之物,三十萬與三百塊靈石,在他的心中,并無什么多少的分別。”
顧顏默然不語,元嬰修士的心境,遠非常人所能想象,靈石倒真的可以說是身外之物了,以他臻至元嬰的修為,神鬼莫測的手段,要在自己的身上下蠱,并非一件難為之事,只是這位三城主與自己素未謀面,卻為何又要與自己為難?
元嬰,玄冥葉,養魂之物,這些詞語似乎在顧顏的腦中慢慢的串起來,但卻始終找不到盡頭在何處。
顧顏索性便不去想他,只要知道了敵人在何處,便有應對之法。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元嬰大修,顧顏也并不懼怕,早在她筑基期的時候,她就敢挑戰整個天音閣十余位結丹修士的威嚴,現在她穩步潛修,已有希望結成元嬰,又怎么會因為一個神秘的元嬰修士便心境大亂?
這件事在她的腦中一轉,便被飛快的拋在了身后,隨即,她臉上便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云蘿,“聽你所,頗為誠懇,倒似乎真有歸服之意?”
云蘿隨即便五體投地的拜倒,“婢子歸服之心,天日可鑒,從今以后,便為主人一人的私寵,不敢再有二心,若違此誓,人厭之,天厭之!”
顧顏笑了起來,“何必說得如此嚴重,我問你幾件事,你如實答了。你來南海,究竟是做什么,對朱紫島,你又知道多少?”
云蘿道:“婢子前來朱紫島,實在是因為云蘿殿中的存貨已經不多,朱紫島上的司空島主,與我是幾百年的交情,我到此地來,尋找一些天材地寶。而朱紫島,在蒼梧的散修之中,其實頗有名聲,她們是天誅紫墨的遺脈一事,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顧顏道:“因何九大派不去管她們?”
云蘿笑道:“九大派當年與南海的散修曾有約定,他們謹守中原,不插手南海之事,何況一個朱紫島,只有一個元嬰初期的云紫煙坐鎮,在九大派數十元嬰的眼中,也著實算不得什么。”
顧顏深深的點了點頭,“果然知無不,多謝你了。”
云蘿露出謙卑的笑容,“主人垂詢,婢子自然無不盡……”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臉上便露出無比的駭然之色,驚呼道:“主人饒命!”
這時,顧顏手中的太阿劍,爆發出數十丈長的金芒,已經飛快的斬落了下來!(未完待續)rq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