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顏低喝道:“諸位,請同力協手!”她退后一手,手執缺月弓,用手撥著弓弦,發出空空的響聲。每一撥,似乎就有一支無形之箭從她的弦上射出。
而三支歸元箭,這時則分由展城、夏若秋與段盈袖三個人手持,他們呈品字形的站在中央,身形不斷的旋轉起來,口中低聲的吟念著咒訣,隨著他們的聲音,空中的七朵燈花開始自行的排列起來,重新排列成了一個北斗的形狀,碩碩的光華不停閃耀,七道筆直的光柱直沖云霄。
從下面看去,那七道光柱直插入地底,在深不見底的深谷之中,插入無盡的修羅之火中去,上面則直沖云霄,看不見盡頭,幾與浮云而齊,顧顏大喝了一聲,“進!”她伸手將弓弦向后一拉,然后一松,一支無形的虛空之箭從她的弓弦上射出,一道破空之聲傳來,手執歸元箭的三人聞風而動,連同著自己的身體一起飛射出去,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在聽從顧顏的調遣。
三個手執著歸元箭的身影,徑直投入了那七道光柱之中,三支歸元箭的光芒飛快的暴漲,從七道光柱上,射出了無數條極細的光線,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大網,把空中的那片金霞全都罩在了里面,隨后向著中間一合,便將那片金霞絞了個粉碎。
嚴淵怒喝了一聲,然后七道光柱就騰空而起,如同七條蛟龍一樣,從天而降,飛快的壓在了他的身上,嚴淵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人則向后倒飛了回去。
顧顏手中的缺月弓,這時已經化作了一截短短的樹枝,如同一條小小的蛟龍一樣,隨著她在空中的指劃,七道光柱并沒有緊追著嚴淵而去,而是分落到周圍的七個方位,顧顏沉聲道:“八門金鎖,已被我鎮住七門,嚴淵前輩,現在你還想著能夠脫身么?”
嚴淵的身體飄浮在空中,原來石棺所在的位置,他的臉色這時有些慘白,不停的冷笑道:“女娃娃,你倒也有幾分手段,當年的那幾個家伙所留下的陣法,也能夠被你這樣運用,不錯,七星燈確實能夠用來鎮壓我的元神,但是只憑這個的話,可還不夠!”
他忽然間一揚手,抓住了頭頂上的八條鎖鏈。本來牢牢系住石棺的八條鎖鏈,在被嚴淵用天地斧斬斷之后,便孤零零的懸在了空中,被他用手一抓,暗黑色的鎖鏈頓時變得赤紅如火,他用手一扯,鎖鏈便被他硬生生的從石壁中扯了出來,用手一揮,頓時無窮的火焰沖天而起
顧顏高高的站在空中,她緊緊握著梧桐木的手腕微微有些發抖,雖然她從七星燈里,得到了當年紫墨所留下來的信息,但那個信息卻是殘缺不全的,更多的信息應該是當年的魔主口口相傳,她只是成功的用七星燈鎮住了這里的七個陣眼,讓嚴淵無法再行調動這里的陣法,但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夠壓制住他,這卻是她現在所不知道的了。
七道光柱牢牢的矗立在大地之上,也將整個圣陵內的動靜全都鎮住,嚴淵手握鎖鏈,再也無法像剛才一樣滿天的追殺,雙方形成了一種難的均勢。
嚴淵手握鎖鏈,如同嗜血的獅子一樣怒發沖冠,但周圍的七星燈將地勢鎖定,他無法再行向外沖擊,但是顧顏等人卻也奈何不了他。
他忽然咧開嘴一笑,森森的白牙讓人膽寒,“你以為只靠這七盞燈就能夠對付我了么?”
顧顏冷冷的看著他,她心里已經有了長期作戰的打算,實在不行的話,就和他耗上幾十年又如何,元神只要沒有法體附身,在天風吹蕩之下,就會漸漸萎縮,最終委于天地間的塵埃之中。她不信嚴淵的元神能夠承受住這樣的消耗。
她用手一招,三支歸元箭又回到手中,三個人這時也回到了她的身側,展城低聲說道:“他的元神已經凝煉成形,不是短時間就會消逝,我們必須要另想辦法!”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