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秋的天之痕如煙似霧,突如其來,能破天下間一切防護顧顏凝視應付著周圍的黑霧與黑色火焰,一時沒提防,被夏若秋一擊打個正著.她本來想閃避,但夏若秋的無影璧已經將上下左右所有的方向完全封住,她的身形一下子變得遲滯起來,被夏若秋正好打中了肩頭。
顧顏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痛沒有叫出聲音來,在她筑基成功之后,已經很少與人這樣面對面的硬抗了,多半都是利用法寶的威力取勝,但現在雙方的法寶形成了克制,硬對硬的比拼當中,她仍然不如夏若秋這個結丹已久的修士修為更加深厚。在被擊中的一剎那,顧顏飛快的向后退去,卸去了一大半的力道,但一股冰冷的氣息仍然飛快的侵入了她的經脈之中,讓她全身似乎在一瞬間都要被凍僵了一下,本來靈動的身形一下子慢了下來。
展城飛快的揮動著手中的短杖,那根梧桐木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活了一樣,舞動著如同靈蛇一般,像是一根指揮棒,無數的火焰在他的指揮之下上下起舞,一朵朵黑色的火焰向著顧顏壓逼過來。
顧顏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些火焰似乎正在不斷的侵蝕著周圍的靈氣,讓這里的靈氣變得越來越稀薄起來,像是要把這里的氣全都焚一個干凈,然后再換上等量的死氣一樣。冥河之火,果然是神秘無比的來自地獄之火!
但顧顏仍然有一個問題不解,為何展城施法時所用的法器居然是那根梧桐木,缺月梧桐,傳說是上古青帝在樹下成道,難道青帝自己與魔教也有勾連么?
也就是顧顏這種散修,才會有這種無比奇怪的想法,作為上古五仙的青帝之一,在正教中的地位幾乎是至高無上的,就算是有這樣的一絲想法·對于那些修士們來說也是極大的褻瀆。但顧顏現在卻在飛快的思索著脫身之法。
夏若秋在發出了一擊之后,又隱身在了黑霧當中,但顧顏知道她并沒有離開,而是潛伏著等待發出下一擊的機會。那股寒氣在侵入她的經脈之中·被丹田中的火靈緩緩的化去,但經脈中卻仍然是受了些傷,而周圍的火焰已經越逼越近.
顧顏不停的發動著神念,想與那只作為鎮鼎神獸的靈禽取得某種神識上的聯系,但發出去卻都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毫無回應,顧顏忽然有了一個荒唐無比的想法,難道這只靈禽也像那些被供奉起來的神獸一樣·必須要自己提供某種祭品,它才能為自己效力?
就在這時,那只靈禽忽然間仰起頭,長嘶了一聲,顧顏馬上就感覺到在九嶷鼎內所刻的無數妖獸,這時都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他們在鼎內的青白二氣盤旋之下,不停的飛舞、張揚、怒吼著·顧顏將鼎口一揭,無數的妖獸就飛騰而出。
這次飛出來黑壓壓的一片,至少也有成十上萬只·但看上去卻并不雜亂,一層層的涇渭分明,伏在鼎蓋上的靈禽低吼了一聲,無數的妖獸就飛騰而起,向著彌漫在四周的火焰飛了過去。而顧顏這時的心中忽然起了一絲神念,似乎是從天外飛來,然后徑直出現在了她的識海之中一樣,她無意識的用手敲了一下鼎蓋,那只靈禽就仰天長鳴起來,從它的口中·忽然噴出了一道火焰,對著展城徑直就噴了過去。
那縷火焰就如同一條無比靈動的火蛇,這時天空中的無數妖獸已經將團團的冥河之火都包圍起來,并且不停的嘶咬著,那些體積龐大的妖獸,則窮兇極惡的張開了大口·把冥河之火一團團的都吞進了肚子里。
陸旋璣站在他的身后,看著這樣猛烈的冥河之火,居然被這一群妖獸大快朵頤一樣的當飯吃,聲音都有些發顫起來,“少主,不是說這尊九嶷鼎只是贗品么,怎么會這樣厲害?”
展城手持梧桐木,鎮定如恒,冷冷的說道:“自然是贗品,否則你我還能在這里說話么,只要人家用一個小小的手指頭,就足以把我們碾成碎粉了。但是她現在已經有了鎮鼎神獸為恃,雖然還不知道她是如何調動鼎內的混沌元氣,但只要天羅萬相一出,已經不單純是冥河之火所能對付的了。”他揚起頭來,冷冷的說道,“夏仙子,還不出你的殺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