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的東升西落,這一天就慢慢的這樣過去,顧顏靜靜的站在山頂上,她看到了這些人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每一個過程,除了那些小孩子,她似乎在這個山谷里,感受不到半點的生氣。在這一天內,她將自己的神念擴大到方圓近千里的范圍之內,但仍然感應不到有修士的存在。為什么數千里之內沒有半點生氣?
顧顏忽然想到了昨天夜里,無端侵入自己經脈中的那股死氣,那似乎是茫茫迷霧中露出的一點線頭,讓她有些省悟,但卻又抓不到蹤跡。這時她不禁有些惋惜,自己還是不知道朱顏鏡的真正馭使法門啊,否則憑借這個能夠遍查歸墟海內數十萬里的“諸天寶鑒”,在這方圓數千里內的子午谷,她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似乎是被莫日根的那番話嚇住了,在這一天內,不單是默,連那些孩子們,也沒有一個人來打擾顧顏的安靜,都離這個山頭遠遠的,讓顧顏很安靜的度過了這個白天,午后的時候,那個身為族長的老者親自來了一趟,這時,顧顏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朱厭,很奇怪的名字。朱厭先是問候了顧顏,然后就說起他派了族人到山外,并沒有見到過歡的蹤跡。
顧顏向他道了謝,但并沒有順著他話中的意思,說自己何時才會離開。反而是帶著微笑的告訴朱厭,她發現這里是一塊洞天福地,決定在這里多呆一段時間,并且對朱厭說:“我聽說在上古時的高黎族人,也曾經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大族。他們無論在上古的神魔大戰中,還是上一次道魔之間的道統之戰時,都起到過極為重要的作用,而你們作為高黎族人的仆從,難道就沒有想修習仙道的么?”
朱厭顯然被顧顏的話語弄得有些愣住了。他遲疑了片刻才說:“我們只想在這里過著安安靜靜的生活,并不想去外界被紅塵所擾。”
顧顏只是微笑著,不置可否。但朱厭的心中卻有些慌亂,感覺顧顏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他的內心一樣。他勉強的笑了幾聲。隨即便告辭下山了。隨著日頭慢慢的西落,一天便又這樣的結束,那些人按著慣例,早早的停止了耕田,而女人和孩子們,卻仍然很是興奮的在那里走來走去,似乎預示著明天要有一場很大的活動,夜色漸深的時候。燈火仍然沒有熄滅。
但在遠離著山坡下房屋的一個小土丘之后,一間依著山坡挖出來的窯洞中,一葉孤燈如豆。兩個人正面對而坐,一個是朱厭。另一個正是莫日根。
朱厭滿臉都是苦色,他臉上的皺紋深得幾乎遮住了原本的容貌,“我今天上了山峰,和她說了那些話,但她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莫日根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在只有兩個人的這間窯洞里,他并不像先前一樣的謙卑,臉上的肌肉有些扭曲著,看上去很是張揚可怖。“不管怎么樣,我們不能留她在這里,明天又到日子了,她一定會壞了我們的大事。”他有些疑惑,又有些恨恨的說道:“她怎么能走進子午谷來,難道谷口處的禁制都沒用了嗎?”
朱厭這時也有些鎮定了下來,“老莫,你鎮定一些,谷口的禁制肯定不會沒用,不然我們也不會這么多年都見不到外人,族里的秘密只有你和我知道,但她既然進了子午谷,那我們就不能輕易的打發掉她,你別忘了,她可是一位結丹修士!”
莫日根有些焦急的在地上踱著步子,“結丹修士又怎么樣,當年高黎族里的結丹修士還少嗎,還不是一個個……”他雖然是有些情急,但說到這里,卻仍然閉上了嘴巴,似乎是有什么避忌的不愿意出口一樣。
朱厭說道:“所以他們才會另辟蹊徑,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而且經過這些年的功夫,我們離成功已經不遠了,這一次絕對不能節外生枝,辜負主人的期望。但是明天是吉時,我們又不能錯過,你有什么法子?”
莫日根的臉上露出了狠毒之色,“如果不得以的話,那就使最后一招,當年高黎族主人留給我們的……”
朱厭嚇了一跳,“這樣的話,你不要族里這些人的性命了嗎?”
莫日根冷冷的說道:“他們的生命,包括你我在內,都是屬于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