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說出口,就連秦封也驚訝的望著她。秦封可是知道,兩個人進來的時候,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打穿了地脈,才僅僅開辟出一條能供兩個人出入的通道來。現在要帶出去一個人都不容易,何況是碧霞宗這么多人?
顧顏揚了揚手中的玉碟,“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就是控制陣法出入的玉碟,雖然這面玉碟,范圍最多只能及到紅楓谷,但我可以操控玉碟,讓紅楓谷的陣法運轉,與大衍神陣間現出一絲縫隙,只要眾人合力,就可以打開一條通路,但是沖出去之后,能不能擺脫衛家人的追蹤,我卻不敢保證。”
秦封聽了就是一皺眉,他對陣法雖不精通,多少有一絲了解,“如果這樣的話,那么誰來主持紅楓谷的陣法?如果是你的話,等我們出去了,你豈不是……”
甘碧梧這時也醒悟過來,“這萬萬不行,我不能因為碧霞宗的這些弟子,就把你也搭在里面!要走大家就一起走,生死由命!”
顧顏搖搖頭,“我這樣說,自有我的道理。如果陣法無人主持的話,那么想闖出去的話是十死無生,但我控制這面玉碟,你們出去的把握就會大增,而且……”她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并不想離開這里!”
在顧顏的堅持之下,秦封也只能無奈的聽從了她的吩咐,甘碧梧等人與她灑淚而別,他們會順著原來秦封開辟出來的那條通路先行,然后在半途之中,顧顏會操動玉碟。讓本來運轉完全的陣法現出一條縫隙,那條縫隙可能只是在轉瞬之間,而他們則要找到這條縫隙,然后從這里面脫身而出。
甘碧梧開始還有些猶豫,畢竟他們被困在這里。可沒見衛玠要殺死他們,如果逃生的話,怕是生死只是在一半之間。但顧顏卻堅持要他們走。她無論是在神州。還是在歸墟海,見得這樣的事情多了,衛東陽度天劫是一件無比隱秘的事情。無論成功與失敗。都難保他們不會在事后殺人滅口,以衛家人的手段,要殺死這幾十個碧霞宗弟子根本就是舉手間的事情,所以他們,必須要走!
而顧顏自己,則決定留守在這里,一方面,她想繼續參悟這尊九嶷鼎的奧秘。另一面,她也想近距離的觀察一下,一個修士結嬰的時候。是何等情況,要知道這種經驗。幾乎是舉世難求的。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也會達到這樣的境界,未雨綢繆,為時并不算晚。反正她有混沌空間這樣的殺器,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往空間之中一躲,就算衛東陽真的結嬰成功,他也不會把自己從空間里抓出來吧?
秦封與甘碧梧見顧顏如此,只好與她告別。甘碧梧率領著碧霞宗的弟子們,在靈園之外,向她辭行。林梓潼眼圈紅紅的,顯然對顧顏很是擔心,顧顏笑了笑:“放心吧,我的命,硬得很呢!”
秦封忽然想起一件事,指著陸云說道:“這個家伙,怎么辦?”
顧顏道:“這個人身上,頗有古怪,我要再仔細的拷問一番。你們快走吧,否則要到了子午之交,陣法生變,如果他們發現陸云不在此地,那就麻煩了。”
秦封點點頭,“那你保重!”他向著顧顏抱了抱拳,然后抄起了那桿大槍,揚聲說道:“我們走!”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甘碧梧等人跟著他,魚貫而行,由幾名筑基期的長老們殿后,把弟子們護在了中間。林梓潼走得很遠,依然在向她不停的揮手。
顧顏站在那里,直到眾人的身影都看不見了,才返回靈園之內。按著他們的安排,秦封會帶她們去天字峽,那時,顧顏將會啟動玉碟,然后將他們送出陣去。
她回到靈園之內,找了一塊空地坐下,把手中的玉碟拿出來看著。這塊玉碟不知是何種材料所制的,上面刻著一層層的花紋,手法精妙不凡,顧顏不禁感嘆道:“這恐怕是古修士才有的手段,現在的煉器師,已經達不到這個層次了。”
這時玉碟上忽然放起了光華,顧顏的臉色一凝,她知道秦封等人已經到了天字峽,她飛快的揚起手,在空中打出了一道道的法訣。
那塊玉碟上的花紋,開始還凝滯在那里不動,像是被顧顏的手法所摧動,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運轉起來,然后靈園內的云氣都開始涌動起來,慢慢的向著一個方向涌去。
秦封站在天字峽的谷口,他面色凝重的看著前方。那里有一個小小的洞口,是他與顧顏進來時刺穿的地脈,然后要離開了,自己多了那么多的尾巴,而顧顏卻留在了這樣的險地。
甘碧梧與另一位長老,也就是張大牛的師父,兩個人站在秦封的身邊,這時周圍的云氣開始緩慢的流轉起來,秦封說道:“時候到了!”他猛然間揮起了長槍,向著前方用力刺出。
甘碧梧與陽長老也同時揮動了手中的法器,本來深邃幽長的天字峽,這時被無數的云霧所籠罩,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隨著秦封的一槍刺出,所有人的力量都向著這個地方涌來,然后那里就像是被扯出了一道口子一樣,秦封喝了一聲:“沖!”他一馬當先的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