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同樣嚴肅地說:“既然你也耳朵生疼,那你怕不怕?”
胤禵一臉奇怪:“我怕什么?”
胤祥道:“太子若縱容他的人,利用內務府之便,行貪贓枉法之事,便是對朝廷不忠,對皇阿瑪不忠。可你總是揣摩圣意,日日盼著太子下馬,胤禵,這就是你對皇阿瑪的忠心和孝順嗎?”
“我……”
“我們說過很多回了,胤禵,你眼下唯一該做,也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念書好好練功。理藩院也好,去木蘭圍場也好,咱們也算領教過官場的險惡艱難,咱們要學的本事還有很多很多,說句你不愛聽的,你我眼下可遠不如太子,你還不配看不起太子。”
胤祥很不服氣,可十三哥的話他愿意聽,他也知道這話有道理。
“其、其實……”
“其實什么?”
胤禵怯怯地看了眼哥哥:“其實我并不想太子那么早就垮了,只盼他多撐幾年。”
胤祥無奈地笑了:“放心吧,真有那一天,你一定能和哥哥們一較短長。”
胤禵高興了,筆筆直地躺下,扯過被子說:“先睡覺,我可得保重我的身體。”
胤祥攆道:“回你屋子睡去。”
“我就要和哥一塊兒睡。”
“行,等你娶媳婦兒了,你也來和我睡!”
“哥快躺下,我要抱著你睡。”
“你敢……”
小哥倆大半夜吵吵鬧鬧的,被阿哥所的管事告狀去了永和宮。
德妃本就為了皇帝和太子的事憂心,又記掛生病的毓溪,聽說小兒子們大晚上鬧騰,少不得生氣,大正午將他們召來,狠狠訓斥了幾句。
偏這哥倆還不敢辯解,不能對額娘說他們是議論太子,只能低頭挨訓,老老實實認錯。
待離開永和宮,再往書房去,迎面遇上了從寧壽宮歸來的七姐姐。
宸兒倒是笑意盈盈,只是溫柔地嗔怪:“你們也太淘氣了,不都說是大人了嗎,還這樣胡鬧,仔細四哥忙完了,來教訓你們。”
胤禵好奇地問姐姐:“四哥怎么跑去管刑部的差事了,是什么驚天大案子,刑部和大理寺沒人了?”
宸兒道:“下回見了四哥你們自己問,快回書房,我先去看看額娘,可不能讓額娘真生氣,再驚動皇阿瑪就不好了。”
胤禵浮躁地說:“姐,那么點兒小事,不至于真不至于。”
宸兒道:“可大事情上,皇阿瑪不能亂了方寸,不能縱情喜怒,不就得在你們這些小事上發脾氣,你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那、那皇阿瑪也不能不講道理。”
“好了好了,胤祥,帶胤禵回書房,這幾天你們忍一忍,就快過年了,別招惹阿瑪額娘生氣。”
胤禵再如何一身反骨,也愿意聽哥哥姐姐的,拜托七姐姐好生哄一哄額娘,就跟著十三哥走了。
永和宮里,宸兒歸來后正要進門,只聽環春在勸:“請太醫瞧瞧吧,您的頭昨晚就疼了,拖著可不好。”
額娘則說:“皇上夠煩的了,再驚動他怎么好,我本就是為了皇上心煩,我歇會兒就好,別嚷嚷。”
宸兒想了想,轉身去了茶水房,之后命宮女端著參湯,一行人便往乾清宮走。
然而皇帝用過午膳就接見大臣,景運門值房里一排人拿著牌子等候面圣,梁總管沒法兒為七公主安排,只能先將參湯端進去。
實則宸兒并不是來見皇阿瑪的,將參湯交給梁總管后,稍等一會兒,就見富察傅紀帶著大臣從景運門過來,他把人安置好,徑直就來到了宸兒面前。
“我要替皇祖母去慈寧宮佛堂上香,富察大人隨我同往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