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胤禛抬頭看了眼天色,說道:“身上滿是塵土,若遇見嬪妃很是失儀,就不去后宮了。你們得閑,替我向額娘請安,說我過兩日再進宮,今日先回去看看你們嫂子和孩子們。”
“好,一會兒我們就去向額娘請安。”
“那什么,哥,弘暉腦袋磕破了……”
貝勒府中,毓溪早已命下人備好飯菜和熱水,就等著胤禛歸來,可一早聽說圣駕去了暢春園,又聽說太子回到紫禁城,眼瞅著天就要黑了,還是沒把胤禛盼回來。
念佟和弘暉從早晨就開始念叨阿瑪要回來,直把兩個小家伙都等煩了,這會兒去了西苑玩耍,已經不惦記阿瑪回不回來。
“福晉,四阿哥回來了。”
“準備伺候沐浴,還有泡腳的湯藥煮上了嗎,這一趟泥里走水里趟的,一定捂了疹子。”
毓溪正交代下人,便見曬得黝黑且瘦了一大圈的人,大步流星地闖進院門,瞧見自己就咧嘴笑,可白森森一口牙,叫毓溪看了直皺眉頭,遠遠地就問:“我的貝勒爺,您這是打哪兒回來,怎么糟蹋成這樣?”
胤禛又餓又累又渴,比劃著要水,青蓮剛好端了綠豆蓮子湯來,趕忙迎上來。
可胤禛嫌溫熱的不適口,要青蓮拿冰來,毓溪勸道:“你這般疲乏,虛火旺盛,一碗冰飲下去還了得,這溫熱的喝著不適口,到了五臟六腑就舒坦了。”
胤禛不好反駁,站在屋檐下就飲盡了蓮子湯,抹了嘴說:“我一早就入城了,在暢春園和紫禁城來回跑,都忘了給你傳句話,小和子也累得糊涂了,別怪他。”
毓溪心疼地說:“知道的,是你隨駕巡視河工,不知道的,還當四阿哥在深山逃荒幾年回來呢,腦門上頭發也不刮,跟個野人似的。”
胤禛摸了摸腦袋,卻想起了弘暉,忙問:“胤禵說弘暉磕了腦袋,怎么樣,兒子呢?”
毓溪道:“留了點兒疤痕,過幾年能消退,閨女兒子本是滿心歡喜等你的,左等右等也不來,他們煩了,去西苑找側福晉玩了。”
胤禛這才安心了,便催促:“快,給我洗洗,我膩得慌……”
毓溪拉著他進門,問道:“你見了弟弟們,那也見著額娘了嗎?”
“這般邋遢,怎么好進后宮。”
“舜安顏可好,不會也累成你這副模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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