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道:“你也察覺了嗎,太子前陣子查的,就是今年炭價為何猛漲,嚇得那幾家皇商連夜調價,原本我并未打聽到太子究竟查的什么,可炭價一夜之間跌回舊年,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說到這里,他想起一事來,問:“岳父是不是扭傷了腰?”
毓溪嘖嘖搖頭:“阿瑪果真了不起,就知道我回一趟娘家,也會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得知岳父是為女兒回家打個幌子,胤禛感嘆老臣們的心思縝密,一面聽毓溪與她阿瑪商量的事,不知不覺放下了筷子。
毓溪自嘲道:“我原是下定決心,在家相夫教子不問過外頭的事,可到底沒忍住,你別怪我。”
胤禛說:“為了我的前程事業著想,難道不算相夫,我可不會怪你,你別那么多心思才好。”
如此毓溪越發放得開,說起和太子妃臘八相約賞雪,既然有機會與毓慶宮拉近關系,胤禛這兒也該對太子表現出誠意,哪怕只是感謝太子上回公允冷靜地處置了胤禵和九阿哥打架一事。
胤禛想了想,問道:“你覺著,太子查炭價一事,我該幫他?”
毓溪點頭:“這炭價調得迅速,太子恐怕查到了什么,也沒來得及遞折子,又或是證據不足沒有底氣,忙碌了那么久白忙一場,以太子的性情,又該痛苦迷茫、自我折磨了。”
胤禛果然長長一嘆:“這幾日見他,與前些天大不相同,消沉了。”
毓溪道:“今日與阿瑪商量的,便是其中的得失,可阿瑪和我想的一樣,太子終究是太子,皇阿瑪對太子的愛重你我有目共睹,你忠于太子,為東宮效力,怎么都不會錯。”
胤禛有所顧慮:“會不會讓太子誤會,我要搶他的功勞,就算太子不這么想,還有索額圖呢,索額圖眼里看我們這些皇子,可沒有好人。”
毓溪正經道:“從前太子身邊只有索額圖,可如今太子身邊,還有太子妃啊。”
“太子妃……”
“我信得過太子妃。”
胤禛微微皺眉,心中計算著得失輕重,待與毓溪對上目光,鄭重地點了頭:“好,明日我就去找太子商談,若真有此事,便助他將折子遞上去,太子總該有些威震朝野的功績才是。就不去想什么兄弟親不親的,也不在乎索額圖會如何看待和挑唆,只為了這炭價,不要害得來年增租加稅、民不聊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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