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道:“我若是她,就繼續大大方方地買金飾,從沒有皇子福晉不能上街逛鋪子的規矩,既然被三福晉家的奴才認出來,那就讓他們磕個頭。”
瑛福晉說:“你是有底氣的孩子,可八福晉不是,她事事處處都在學別人的樣子,生怕學的不好、學的不對。她更不敢招惹三福晉,若是受那幾個下人磕頭,他們回去一定編排些有的沒的,挑唆妯娌不和。”
毓溪嘆息:“前陣子我還擔心,八阿哥兩口子無牽無掛,行事最是豁得出去,不得不防。如今防還是要防,可種種事情看來,他們想要往上走的路上,使勁兒使錯了地方,很不值當。“
瑛福晉說:”十五寧壽宮的宴席上,三福晉必定要提這件事,八福晉來不來都躲不開,我若是她,就挺起腰板進宮,三福晉若敢胡說八道,當面啐她臉上。“
毓溪皺眉道:“姨母,這事兒有什么值得被笑話的?”
瑛福晉無奈地說:“這女眷里頭的是是非非,哪有道理可談,人家只要想笑話你,你只將簪花戴偏了一寸,就是罪過。”
這日姨母走后,毓溪獨自想了好久,青蓮擔心福晉思慮太重傷了身體,便主動來攀談,才知道是三福晉和八福晉那檔子事。
青蓮勸道:“橫豎這兩位您都不樂意往來,她們鬧成什么樣,都與咱們不相干,您何必在意呢。”
毓溪說:“我只是想不明白,人生在世,那么多有意思的事,為什么偏偏以作踐他人為了。”
青蓮想了想,說道:“奴婢沒念過書,不懂什么圣賢道理,以奴婢淺薄粗鄙的想法來看,這世上善惡本是共存的,幾千年都是如此。福晉若覺著,以作踐他人為樂不應該,那么您被惡人的行困擾煩惱,是不是也不應該?”
毓溪怔怔地看著青蓮,這話,很是深奧,果然是有年資的人,才能有感悟。
但青蓮尚不自覺,繼續說道:“三福晉若在元宵宴上欺負八福晉,這件事八福晉受委屈,再惹得您不高興,三福晉豈不是雙贏。您若不在乎,三福晉才少幾分得意。”
毓溪心底的郁悶消散了,臉上有了笑容,說道:“額娘曾與我說,太皇太后當年最嫌棄她的一件事,便是額娘總盼著世人都好,沒想到我也會有這樣的念頭,不應該啊。”
青蓮笑道:“說到底,是您太善良,哪怕您不喜歡八福晉,也見不得她平白無故遭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