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婆媳關系,八福晉很是無奈,惠妃那一頭,連大福晉這個親兒媳婦都不得臉,她早就不指望能從長春宮得到什么好處,令她心寒的,是覺禪貴人對于胤禩毫無道理的絕情。
香荷送來的貼補銀子,原是瞞著覺禪貴人的這件事,八福晉是隱約從下人嘴里聽說,胤禩并沒有向他訴苦,更不曾提起。
但唯獨這一回,八福晉不覺著是胤禩對她的不信任,而是他太痛苦,才想要迅速忘記,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如今回憶起來,胤禩曾說額娘喜歡她、夸贊她,該是隨口編來哄自己高興,又因每回去延禧宮,親婆婆待她還算和氣,自己才會信了。
八福晉暗暗下定決心,往后再不與胤禩提起婆媳間的事,見了婆婆和和氣氣便好,胤禩如有興致提起,她陪著聊聊就是了。
“不用伺候婆婆,才是我的福氣。”八福晉心中念道,“不指望,也就不會失望,往后的路,還得靠我們自己走。”
“福晉……”隨車的丫鬟忽然出聲。
“怎么了?”八福晉恍然回過神,讓自己冷靜下來。
丫鬟說道:“方才在三阿哥府里,奴婢聽幾個下人說,等三福晉出了月子,要在家中大擺宴席,這會兒已經開始準備了。”
八福晉淡淡地應:“聽說了,董鄂府的女眷來,也是為三福晉操持這些事。”
“那大阿哥府上呢?”丫鬟好奇道,“大福晉生孩子撞上了十一阿哥的事,什么慶賀都沒有,您和八阿哥若是總往三阿哥府跑,惠妃娘娘會不會生氣,又欺負您?”
八福晉心頭一緊,想到在長春宮幾乎跪碎膝蓋的痛苦和恥辱,滿腔的恨意便直沖顱頂,惱怒道:“難道三阿哥府辦喜宴,我們不去嗎,她若又沒道理地發難,我便往寧壽宮告狀,往乾清宮去告御狀,哪怕鬧得滿朝文武皆知,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丫鬟連連點頭,說:“可不是嘛,惠妃娘娘從前仗著明珠大人撐腰,如今明珠大人自己都顧不過來,惠妃娘娘早沒了靠山,怪不得成日里火氣沖天。”
八福晉意識到方才的失,稍稍冷靜了些,冷聲道:“你一個小丫鬟,怎么能知道這些,不可胡亂說,仔細管事嬤嬤們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