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覺著,是十一哥的死,以及太子事后的態度,對胤禛造成了影響,但因自己懷著孩子,他有些話藏在心里,并沒有說出來。
“他在外向來清冷,人人都說四阿哥小小年紀如此刻板,現下突然向朝臣官員們表示親近,難免引起議論。”毓溪說道,“我懷著身孕,過于煩惱的事,他便不忍心與我說,還請額娘多多召見他,好讓胤禛可有說話的地方。”
德妃道:“有你心疼著,就錯不了,但胤禛的性情本就與弟弟妹妹不同,他如今愿意與官員往來,并不意味著他改了性情,不過是權衡取舍罷了。”
“是。”
“額娘會好好聽他說話,但真有他不想對任何人說的,就讓他自己承擔吧。”德妃對兒媳婦道,“身為皇子,既享受榮華富貴,就該肩負天下,可這天下何其承重,勢必不得順遂。我們能護著他疼著他,可該操的心、該吃的苦,還要他自己來承受。”
毓溪的心漸漸定下了,松了口氣說:“額娘,孩兒懂了。”
德妃溫和含笑:“至于你們夫妻如何相處,就不該額娘插嘴,你要自己拿主意。”
毓溪道:“我們夫妻自然是好的,他如今想開了,愿意為了子嗣去別處歇著,我再沒有可憂慮之事,將來……”
見兒媳婦頓住了,德妃問:“將來什么?”
毓溪將心底隱隱的酸澀和無奈按下去,說道:“將來總還要納新人,若是皇阿瑪選的女子,必有所來歷,不可虧待。如今他想通了,到時候,我和額娘都不必怕胤禛會忤逆皇阿瑪,或是得罪了權臣。”
德妃心疼兒媳婦,捧著孩子的手說:“不怕你笑話,別看額娘與娘娘們相處和睦,實則這些事上,我本是十分小氣,給不了你任何寬慰,反倒是你的大氣,叫人心疼。”
毓溪垂眸道:“胤禛是皇子啊,從知道我可能成為四福晉起,孩兒就把夫妻之間的前程,都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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