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蕪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頭皮發麻。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優姐人呢?”
“我不知道啊!我醒來她就不見了,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程晝都快哭了。
商蕪當機立斷:“先去你家看看。”
她讓阿影看著工作室,自己立刻跟著魂不守舍的程晝趕到了他的公寓。
公寓里還殘留著淡淡的酒氣和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主臥的床鋪一片凌亂,但除了這些,并沒有更多陸優留下的痕跡。
程晝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屋里亂轉,嘴里念念叨叨。
“完了完了,證據確鑿……”
商蕪仔細查看了一下,在客廳的茶幾上,發現了一張被杯子壓著的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灑脫不羈,是陸優的筆跡:
昨晚的事敢說出去,殺了你喂狗——陸優
商蕪:“……”
這留風格,真的是陸優嗎?
她把紙條遞給程晝。
程晝看完,臉色更白了,手抖起來。
“你看!她還要殺我滅口!”
商蕪看著紙條,又看看凌亂的臥室,一陣懵。
以她對陸優的一些了解,這不像是場單純的意外。
倒更像是……
她嘆了口氣,把紙條收起來,對程晝說:“行了,既然優姐讓你忘了,那你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別再提了,也別跟任何人說。。”
“假裝沒發生?真的能行嗎?”程晝將信將疑。
“不然呢?你想現在就去跟陸讓自首?”商蕪反問。
程晝立刻搖頭。
商蕪聳聳肩:“那不就得了?”
程晝深吸一口氣,徹底沒話說。
安撫好幾乎要精神崩潰的程晝,商蕪心情復雜地回到了工作室。
她猶豫很久,最終還是覺得這件事不應該瞞著陸讓。
晚上,陸讓來接她時,商蕪還是把事情告訴了他。
陸讓臉色一沉,方向盤上的手猛地握緊:“程晝現在在哪?”
壓迫感瞬間彌漫在車廂里。
商蕪按住他的胳膊:“你別激動,我覺得事情可能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優姐留了紙條,讓程晝忘了,不像是被迫的樣子,說不定是你情我愿呢?”
“陸讓蹙眉“就算是我情我愿,也不能是程晝。”
他意思很明顯,覺得程晝不配。
“你先別急著下定論。”商蕪努力安撫他,“這樣,我明天約優姐出來吃個飯,側面打聽一下,如果是誤會,你別去找程晝麻煩,如果程晝真的用強的,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陸讓胸膛起伏了幾下,最終還是強行壓下怒火,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你問清楚。”
這種想跟他搶老婆,最后又睡了他姐姐的人,他只想殺了算了。
隔天。
商蕪約陸優在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見面。
陸優準時赴約,依舊明艷動人,舉止優雅,看不出任何異樣。
她笑著跟商蕪打招呼,絕口不提昨晚的事。
商蕪旁敲側擊了半天,陸優都滴水不漏。
要么把話題繞開,要么就含糊其辭地笑著說“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最后,倒是陸優自己主動轉移了話題,神色稍微正經了些:“對了阿蕪,正好有件事跟你說,昨天陸政……就是我爸,給我打電話了。”
商蕪的心一提:“他找你麻煩?”
“那倒沒有。”陸優攪拌著咖啡,語氣平淡,“就是阿讓這么撂挑子一走,玉家那邊一堆事情沒人處理,幾個老家伙吵翻天了,老頭子沒辦法,只能叫我回去暫時穩住局面,我可能待不了幾天,就得走了。”
商蕪愣了一下,心里頓時涌起一陣不舍和愧疚:“是因為我們嗎?”
“別瞎想。”
陸優拍拍她的手,笑得灑脫,“本來那些破事我也躲不掉,現在這樣也好,阿讓去做他想做的事,追求他的幸福,家里那些俗事,我來處理就好,你們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商蕪不知道該說什么,千萬語化作一句謝謝。
幾天后,機場。
她和陸讓來給陸優送行。
陸讓眼神晦暗:“姐,對不起,把爛攤子丟給了你。”
陸優滿不在乎地笑笑,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傻小子,跟我還說這些?你姐我像是搞不定的人嗎?放心吧,保證把家里那些老古董治得服服帖帖的,你呢,就安心經營你的律所,好好對阿蕪,早點讓我當姑姑就行!”
她的話沖淡了離別的傷感。
陸讓勾唇。
“那得看阿蕪。”
商蕪上前抱住陸優,眼圈有些紅。
“優姐,謝謝你,常聯系。”
“好啦好啦,又不是不見面了。”
陸優回抱了她一下,語氣輕快,“等我處理完那邊的事,就回來騷擾你們!走了!”
她瀟灑地揮揮手,拖著行李箱,身影很快消失在安檢口。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