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蕪推開他的手。
“以前你是因為我才入獄的,現在出來了就好好生活吧,我不想連累你,你帶著你母親離開這兒,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那時周詞派人假裝非禮她,是商云深義無反顧沖出來,才中了計坐牢。
現在商云深為了她,也甘愿受苦。
真心護著她的人,她不可能不在意。
她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商云深受這種罪。
更何況,已經有了陸讓的消息,無所謂簽不簽合同。
商云深還有些錯愕:“那,你和陸讓還能見面嗎?”
“能的。”
商蕪下意識按了按口袋里的手機。
剛剛對峙的時候,她手機響了一聲獨特的提示音。
商云深松了口氣,點點頭,這才過去扶著阮玉枝。
自始至終,商蕪都沒看阮玉枝一眼,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兒。
她坐上車,將手機拿出來。
剛才那道提示音,是她為陸讓特地設置的。
收到提醒,代表陸讓已經醒了,還拿到他的手機。
她在這里多做糾纏已經沒有必要。
商蕪點開那條消息。
等三天。
三天?
商蕪正若有所思,旁邊的車窗忽然被人敲響。
她回過神,看到商云深站在外面。
商蕪降下車窗,沒等對方說話就開口:“我不想多說什么,你們走吧。”
商云深看了眼身后的車。
阮玉枝正坐在車里,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看起來非常不開心。
他壓低聲音:“媽并不是對你太狠心,似乎是她和陸政之間的恩怨太深解不開,才跟你斷親,以免陸政一直拿著這個威脅咱們。”
商蕪靜靜聽著,只是淡淡笑了下。
“哥,你被威脅的時候,她那副猶豫的樣子,我看得清清楚楚。”
“陸政已經看出來了,如果你遇到危險,你母親很有可能愿意下跪,我很難保證下次他不會再動手。”
“身邊多安排幾個保鏢吧,真的,不然商夫人哪天真的會跪下,這會讓她痛不欲生的。”
說完,商蕪在商云深錯愕的目光下關了車窗,離開這里。
商云深站在原地,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轉過身看向車里的女人,皺皺眉走過去。
“媽,您為什么這么狠心?”
阮玉枝冷冷看著他,怒聲呵斥:“因為她選錯了人!她要和陸政的兒子結婚,就別怪我真的不認她,也不可能原諒她!”
商云深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媽,你告訴我,你和陸政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二十歲才來到臨城和爸創業,白手起家的嗎?為什么和陸政認識?”
阮玉枝眼神一沉,抬手給了商云深一巴掌。
商云深被她打得偏過頭。
他同商蕪一般,皮膚很白,隨阮玉枝。
這巴掌打得他臉上通紅。
“再問,你就和商蕪一樣離開商家,從今后我是死是活,不需要你管!回家!”
商云深呼吸微滯,默默握住方向盤,踩下油門帶她離開這里。
等那輛車走遠,商蕪才啟動車,準備離開。
冷不丁,車窗被人敲響。
商蕪看了千玨一眼。
“怎么?”
千玨眼里滿是懷疑:“你簽完合同就沒有任何籌碼了,先生也不會把你的資產還回去,除非你帶著你母親來謝罪,你真的就這么放棄,離開了?”
商蕪冷笑:“三天后,我們再說到底是誰有籌碼。”
她踩下油門,離開碼頭。
夜深。
商蕪第一次沒有地方去,準備先去住酒店。
但她持續低燒,身體太虛,這樣下去會出事。
必須得去醫院了。
商蕪把陸讓發來的短信看了好幾遍,想了想,決定先等三天看情況。
陸讓沒有精神崩潰,還在想辦法出來,和她見面。
這種時候,她不能倒下。
還有她得搞清楚,阮玉枝和陸政到底有什么恩怨。
為什么陸政說,陸讓要是知道這件事,不一定不在意。
商蕪直接開車去醫院,做了檢查之后,又去拿藥。
“您好,檢查費和藥費,以及剛才給您吃的補劑,這邊一共是兩千三百元。”
商蕪將手機拿出來。
除了卡里被凍結的,她手機支付賬號里還有幾萬塊。
商蕪解鎖手機付錢。
下一秒,護士搖頭:“扣款失敗,您的賬戶顯示異常。”
商蕪一怔。
“異常?是錢不能用嗎?”
“對的,您的賬號涉嫌違規,不能付錢。”護士解釋一句。
商蕪心沉了下來,低燒帶來的頭暈癥狀更加嚴重,扶著護士臺才能站穩。
又是陸政的手段。
她有錢竟然也花不了。
商蕪找出商云深和阿影的手機號,猶豫著不知道該打給誰。
這時,身后響起一聲冷笑。
“這是誰?被逐出家門又被退婚的商大小姐嗎?連買藥的錢都付不起?”
商蕪一愣,轉過身。
不遠處走來的女人戴著口罩,身邊跟著幾個富家小姐。
商蕪一眼就認出她。
是蘇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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