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來得及發作。
又一名傳令兵,神色更加慌張地沖了進來。
“大汗!大汗!東邊……東邊所有部落的冬糧,全……全被燒了!”
“什么?!”
這一次,連鐵木真都猛地站了起來。
那傳令兵哭嚎道:“還是那支獨臂人的隊伍!他們像草原上的狼群,飄忽不定!每到一處,不攻城,不殺人,只燒糧倉,只搶馬匹!”
“短短十日,我們東部草原積攢了整個秋天的糧草,還有數萬匹準備南征的戰馬,全都……全都沒了!”
轟!
這個消息,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每一個部落首領的心口。
沒了糧草,沒了戰馬。
還拿什么南下?
拿什么去搶掠大玥的財富?
開春之后,他們自己的部落,都要開始餓死人了!
“周望!”
鐵木真一拳砸在案幾上,那張厚重的鐵木桌案,竟被他砸出了一道裂痕。
“好!好一個閻羅獨臂!”
“他這是要斷我北蠻的根!”
然而,噩耗,還未結束。
第三名信使,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他不是蠻人。
他穿著一身大玥富商的錦袍,臉上卻滿是驚恐與絕望。
他是鐵木真安插在京城,負責與魯清聯絡的,最高級別的內應。
“大汗!完了!全完了!”
他一進來,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鐵木真看著他,心中的不安,攀升到了。
“魯清呢?他為何還不動手?雁門關的守將,不是已經被他買通了嗎?為何還不打開關門,迎我大軍入關?”
那富商抬起頭,臉上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魯先生他……他沒去雁門關。”
“他直接去了京城,說……說要行‘斬首之策’,先殺了那小皇帝。”
“什么?!”鐵木真感覺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瘋了嗎?!誰給他的膽子,讓他擅自更改計劃!”
“我不知道啊大汗!”富商哭喊道,“他一去,就再也沒了消息!等再有消息傳來,他……他已經被那小皇帝,打得落花流水,他手下的墨家,被連根拔起,所有的機關器物,全被繳獲!”
“如今,他就像一條喪家之犬,被趕去了蜀中,成了全天下通緝的,國賊!”
“國賊?”鐵木真氣得發笑,“他本來就是賊!他現在,連賊都做不成了!”
他一腳將那富商踹翻在地。
“廢物!一群廢物!”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人戲耍的傻子。
他在這里厲兵秣馬,準備畢其功于一役。
結果,后院起火,糧草被燒,連最重要的內應,都變成了一個不知死活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