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允逃一般地從警局跑出來!
天飄著雪。
邁巴赫旁,裴桑嶼一身黑色西裝,手里握著一把黑傘。
他朝許佳允走來。
許佳允看著他,腦中不斷回響著韓青最后那句話。
‘……裴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正常的,他們都是怪物……’
裴家的男人……
腦中又浮現了裴赫群那張臉。
裴桑嶼呢?
許佳允腦子驀地疼起來。
上一世裴桑嶼雙眼猩紅,時而溫柔,時而狠厲的模樣在她腦中像閃屏一樣瘋狂地閃現。
她臉色煞白。
裴家的男人都是瘋子。
這是基因遺傳……
那年年怎么辦?
許佳允心口窒痛,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的年年那么懂事那么可愛,她無法想象有一天年年也變成和他們一樣恐怖的怪物……
恐懼排山倒海襲來。
許佳允眼前發黑,纖瘦的身軀倒了下去——
“允允!”
-
許佳允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裴桑嶼跪在墓碑前。
他高大的身軀不再挺拔,肩上積滿了厚厚的雪。
墓碑上黑白的照片,是她和年年。
周景從遠處走來,舉著傘撐在裴桑嶼頭上。
“裴總,今晚氣象臺預報有暴風雪,您快跟我回去吧!”
裴桑嶼搖頭,沙啞的聲音透著十分的執著,“天這么冷,允允很怕冷,我要陪著她。”
周景皺眉,“您這是何必,您就是把自己葬在這里,少夫人和小少爺也回不來了……”
“周景,你說人有來世嗎?”
周景抿唇不。
裴桑嶼自自語,“我希望有……”
男人被凍得發紫的手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但如果有來世,就不要再遇見我了吧……”
鮮紅的血染紅男人干涸干裂的唇。
染紅了一地的血。
暴風雪來臨之前,裴桑嶼靠著墓碑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
許佳允睜開眼,不知何時,眼角被淚水浸濕。
她抬手摸了把眼角。
感受著指尖的濕潤,她神色麻木。
是夢。
一個很真實的夢。
“媽媽。”
房門被推開,年年跑了進來。
許佳允連忙抹去眼淚,坐起身時,年年剛好撲到她懷里。
她抱住年年,手輕輕的撫摸著年年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