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起那本粉色日記本。
那些秀娟的文字,一字一句,都深刻清晰的刻在他腦海里。
心口莫名的一軟。
他神色冷淡,看向沈知煙,嗓音冰冷,“事情已經過去,沒有必要再追究。”
沈知煙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阿嶼,你,你不信我,對嗎?”
裴桑嶼眼里閃過一絲不耐煩,“我說了,沒有意義,這個話題終止。”
話落,他伸手一把將許佳允攬入懷中,捏著她的下巴,警告道:“裴赫群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你最好離他遠點。”
“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又怎么會綁架我?”許佳允推開他,語氣帶刺,“裴桑嶼,是因為你,他才會盯上我的。”
裴桑嶼眉心緊蹙,盯著她冰冷的小臉,“你在怪我?”
許佳允指了指自己,“我嗎?裴先生說笑了,我只是一個剛好懷了你孩子的工具人,我怎么敢怪你?”
“許佳允。”裴桑嶼咬牙,“你最好學會好好說話。”
許佳允淡淡應了聲,“哦,我盡量吧。”
裴桑嶼薄唇抿著,目光沉沉的盯著他。
許佳允沒看他,看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垂在身側的雙手早已出汗。
按照從前,她這態度必然會惹得裴桑嶼掐著她脖子警告她安分點。
但現在的裴桑嶼只是用陰沉的目光盯著她。
這就足以說明,她那本日記本發揮作用了。
其實從在花婆婆家聽到裴桑嶼那句‘許佳允,你贏了’,許佳允就知道,這一次,她賭贏了!
現在的裴桑嶼堅信‘許佳允愛慘了裴桑嶼’這件事!
那本日記里的內容,把她對裴桑嶼的愛塑造成一種極其矛盾的情感。
那些文字記錄了一個女人想逃離又無可救藥愛上了那個憎恨她的男人,她每一個文字都透露著絕望,可一邊又在奢望著,這樣絕望的愛情可以得到對方的回應……
這種來自靈魂深處極具拉扯的矛盾情感,會讓人變得極其卑微,而被這樣愛著的那個人,起初會感到震撼,慢慢會轉為愧疚,再后來便是心軟。
當一個唯利是圖,狠厲冷血的男人開始對一個女人心軟,也就意味著,他會逐漸失去控制情緒和欲望的本能,也會逐漸變得感性,失去原有的敏銳的判斷能力。
亦如現在的裴桑嶼。
他是不相信沈知煙嗎?
并不是。
他只是不愿意追究了。
為什么不追究了?
當然是因為他心軟了。
而這,也是許佳允必須抓住的機會!
許佳允看向沈知煙,粉唇微勾,“姐姐不用委屈,有個人你見了以后,就不覺得自己這巴掌受得冤枉了。”
聞,沈知煙呼吸一凝,眼皮狂跳,“你什么意思?”
許佳允沒說話,轉頭看向遲雨。
遲雨會意,轉身往外走。
不一會兒,遲雨拽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看到那人,沈知煙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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