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病,也沒吃過這種藥,他只知道吃了這種藥,裴桑嶼至少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至少不再做出一些無法自控的行為。
可他從不知道,這種藥帶給裴桑嶼的副作用竟是這樣……
“可即便是這樣……”江慕珩嘆聲氣,“起碼你能活著,能體面的,安全的活著。”
“的確,那是救我命的藥。”
裴桑嶼抬手捂住心口,眼底的迷茫徹底顯露:“我的確變得很冷靜,不會再因為失控做出傷害自己和別人的事情,可是,我的心盲了,像一個沒有心的怪物,麻木機械地活著,可能哪怕有天她死在我眼前,我都感覺不到一絲悲痛……”
江慕珩呼吸一滯。
“這個她……”他咽了口口水,問道:“是蔣姳還是……”
“重要嗎?”裴桑嶼看著江慕珩,嘲諷地勾了勾唇角,“今天這些話,你知道就好,出了這扇門,忘了。”
“我可以忘。”江慕珩嘆聲氣,看著裴桑嶼的眼神越發沉重復雜,“可你呢?你能忘嗎?”
裴桑嶼沒回答江慕珩的話。
他只是看向窗外,許久,他掐了煙,沉聲地說了句:“我只知道,我不會放她離開。”
江慕珩離開后,裴桑嶼一個人待在書房里很久都沒有出來。
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來電顯示:小姳。
他只看一眼,拿出煙盒點燃香煙,自顧自抽著煙,全然不理會那一通接一通不斷打來的電話。
…
中午的時候,阿緣端著熬好的青粥上樓。
裴桑嶼正好從書房出來。
“裴先生。”阿緣頓步,躬身:“我給少夫人送點粥。”
裴桑嶼掃了眼阿緣手里的白粥,“給我。”
阿緣一愣,抬頭看著他。
裴桑嶼伸手端走阿緣手中的餐盤。
阿緣反應過來,急忙走過去幫他開門。
待裴桑嶼走進臥室,阿緣又立即關上門。
主臥里,許佳允睡了一覺,醒來一身的汗。
看到裴桑嶼進來,她眉頭微蹙,挪動著酸疼的身子,側過身,把背對著他。
裴桑嶼瞇了瞇眸,邁步走到床邊。
他把餐盤放到床頭柜上。
“起來喝點粥。”
男人聲音冷淡,語氣依舊強硬。
許佳允是真的不愿意在此刻面對他。
可是一想到自己昨晚經歷的,她深知和這個男人硬碰硬沒有好下場。
她咬著牙,艱難地轉過身。
對上裴桑嶼的視線,她捏著被子的手微微收緊。
裴桑嶼俯身,大手覆在她額頭上。
“退燒了。”他收回手,垂眸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能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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