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娘白他一眼,“請問娘這些天做什么了嗎?”
表面看,她每日在佛堂念經,啥都沒干。
齊云瑞怔忪地看著她,“娘好像沒做啥,但就怕我爹遷怒于你。”
徐曼娘嗤之以鼻,“你都說了娘啥都沒干,那你爹為何要遷怒于我呢?別忘了,你從小是在他身邊長大的,把你教育成這副傻樣都是他的責任。”
一推二五六,只要齊云瑞不在身邊,她有的是辦法應付。
“我……”齊云瑞眨巴眨巴眼睛回想,他很傻嗎?
反正就他現在的性子,徐曼娘是很不滿意的。
徐曼娘瞧了瞧他,怕他擔心,還是安撫一下:“你放心吧!娘不會有事,只要你不在,就你爹和萍夫人,娘自有辦法對付。”
在佛堂念經歸念經,她可不是一個能任人拿捏的主。
齊云瑞知道她厲害,苦笑道:“看來我還是娘的拖累了?”
“你知道就好。”徐曼娘一點不給他面子,“知道了,你就有多遠滾多遠,只要你安然無恙地活著,娘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好。”齊云瑞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
只要母親懂得保護自己,那他去哪里都無所謂。
當所有的行李收拾妥當后,就到寅時兩刻了(即凌晨三點半)。
出了后門,行李放進車廂,兩輛馬車就朝悅友客棧駛去。
齊云瑞摸到車廂里疊放了兩口不大不小的箱子,汗了一把,母親這是讓他帶著多少錢財出門啊?
帶這么多東西出門,不怕被搶嗎?
馬車在漆黑的街道上行駛,只有拉著馬兒行走的車夫手上拿著一盞燈籠,光線相當的暗淡。
也因此,速度快不起來。
兩刻鐘后,兩輛馬車終于駛到悅友客棧的門前。
齊云瑞下了馬車,仰頭看天色之時,冷不丁地瞥見一個黑影在屋頂上一閃而過。
他愣了愣,以為眼花,便沒有多加在意。
徐曼娘在后面的馬車上,亦是下來。
齊云瑞走過去,“娘,這才四更天,我們就來打擾洛汐姑娘,不太好吧?”
徐曼娘看看悅友客棧緊閉著的大門,“是不太好,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至于回去吧?”
她側頭給身旁的晴姑姑一個眼神,晴姑姑立即會意地上前去拍門。
但在客棧住宿的人都在二樓,拍門的聲音基本上讓人聽不到。
徐曼娘于是道:“想辦法把門打開吧!”
這個“想辦法”,可想的辦法就多了。
一個護衛上去,用匕首在門上撬動幾下,里頭的門栓就被他撥弄開。
大門推開,徐曼娘第一時間進去。
入了客棧,下人便點燃幾根蠟燭。
那廂,顧洛汐忙了大半夜,剛回到客棧的二樓把夜行衣脫了,就聽見樓下的動靜。
沒法睡覺了,她只好穿上衣裙下去。
她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裙,出現在樓梯口后,便被樓下的眾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