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封朔守在祝云媱的床邊,牽住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他垂眸就看到了祝云媱眼角滑落的淚珠。
就一下,封朔感覺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了一把,很是生疼。
“……別走。”
昏睡好幾天的可人兒,終于有了動靜,低喃地發出了響聲。
封朔唇角一扯,露出無奈的笑容,低頭抵在她的額間,嘆氣道:“我怎么會走?”
“我不走。”
又是一聲,卻是祝云媱篤定的低吼。
“夢見什么?誰要你走?”封朔吻著她的粉嫩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心疼地哄道,“誰要你走,都不能走。我還在等媱媱回來,知道嗎?”
“……嗯。”
人雖然沒醒,卻還是乖乖地應了一聲。
這下,眼眶發燙想要落淚的人變成了封朔,聲音哽咽了兩聲。
“媱媱,什么時候可以醒?別怕,不管什么時候醒,我都在。”
他貪戀地吻在愛人的唇上,許下承諾。
……
隔壁病房里。
閔副團坐在輪椅上,腦袋纏著繃帶,手臂也纏著繃帶,腿上更是不用說,重新打上了石膏。
但他卻擰濕了毛巾,一點點替盼盼擦著臉,擦著手,極為細致認真。
小張在一旁催促道:“閔副團,得趕緊回去了。一會護士長發現,又得大發雷霆了。”
“我今天的鹽水都掛完了,她不會找我。”
閔副團低喃一聲,拿著毛巾的手,在擦到盼盼手上的針管時,猛地一顫,呼吸也沉了幾分。
小張著急:“到時她要真給你的政委打報告,你回東北了,留盼盼嫂子一個人在京市怎么辦?”
“誰教你這么說的?”
閔副團沒好氣地斜覷了小張一眼。
小張吞了吞口水,梗著脖子道:“……你就說怕不怕吧?”
他當然不會告訴閔副團,這話是之前嫂子安慰盼盼時候說過的。
沒一會功夫,閔副團收好毛巾,轉了轉輪椅,依依不舍地準備離開。
就在他要走的時候,病床上的盼盼,“嘶”的倒抽一口涼氣。
閔副團又把輪椅給退回去了。
“我回東北,她也得跟著我回!她是我愛人,本來就是隨軍的。”
說的很篤定。
小張嘖了一聲:“您不是說不認識她嗎?說她是來碰瓷的嗎?您就不怕她現在也是在碰瓷嗎?”
“老封平時對你可真好……”
閔副團沒有說下去,但小張聽出了“沒大沒小”的訓斥感來。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就理解了自家團長怎么會和閔副團關系好了。
都是兇巴巴,口是心非的主!
等著吧。
他家團長哄嫂子,可是吃盡了苦頭,還不遠數千公里追來京市了呢!
閔副團,你最好長點心吧。
小張努努嘴:“到文同志檢查的時間了,我得去看看情況。閔副團,你早點回去哦!”
說完,小張扭頭就走了。
他走到文雯病房前面,看到秦嬸手上打著石膏,嘴巴卻不消停:
“怎么能放棄呢!文雯啊,你現在是所有人里面傷得最輕的,一點點皮外傷,很容易就好了。匯報演出還有好幾天呢,現在怎么能放棄?你是文藝兵,也是軍人!軍人的意志這么薄弱嗎?”
“可如果不做演出服,我們根本就不會出事……”
文雯紅了眼眶。
秦嬸氣得想撓頭,奈何手上打了石膏,一舉起來,就痛得發麻,哆哆嗦嗦地罵道:“文雯,你也知道秦嬸我這張嘴,從來都不留情面的。可我為了你不受傷,心甘情愿拿手去給你做肉墊,半點怨都沒有。
“為什么呢?因為那是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