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報答蕭家人的照顧,祝云媱想給家里添置些東西,讓小張跑了兩趟供銷社,多備了一些米面糧油,還有其他能用上的東西。
她還偷偷從空間里拿出了幾只雞,趁著半夜扔到了雞圈里,隔天和蕭姑婆說是從其他農家那兒買來的。
各家各戶養雞都有定額,輕易不能買賣。
都得藏著點。
蕭姑婆收禮收到手軟,淚眼婆娑,一個勁地偷偷抹眼淚。
“云媱啊,我們吃不了那么多的。你這也太客氣了。”
“姑婆,您救了我們一家四口的命呢!這點東西哪里多了,往后再有什么好東西。我還給您寄過來。”
不僅僅是吃的,她還從空間里選了兩匹存下的花布,交給葉子,作為替封朔施針的謝禮。
“這工藝可真漂亮!咱們供銷社還有那么漂亮的布呢?”
葉子激動地摸了又摸,常年在林場生活,她衣著都挺樸素,但心里還是喜歡花哨的料子的。
祝云媱面不改色地解釋:“本來就是從京市帶來的,一直放在吉普車里頭。剛過來的時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忘了拿出來,你不要介意啊!”
“我介意什么呢?這么漂亮的料子,可得想想怎么做好了!我的縫紉機都好久沒上油了,派上用場了!”
蕭家女人們都喜滋滋的。
男人們就愁壞了。
就多住了那么兩天。
為了息事寧人,祝云媱要封朔在屋里躺著養傷。
一來,她和小張去張羅謝禮的事情,他正好多睡睡,恢復體力,二來,給舅老爺制造假象,讓他以為封朔還在重傷,還要去找熊瞎子報仇,就不在家里鬧了。
這兩天,舅老爺時不時就到封朔的房間里,看看人有沒有咽氣……
他腦子不清醒,但行醫多年的本能意識還是在的。
呼吸能憋著,假裝氣若游絲。
但腕上那脈搏,撲通撲通,彈跳著可有力道了!
舅老爺心急,差點掄起捯衣杵給封朔補上兩下。
小張和蕭老大天天守在門邊,膽戰心驚。
終于,到了離開的那天。
蕭姑婆給祝云媱塞了不少上好的中藥,葉子煮了好多茶葉蛋……
吉普車緩緩駛出小院。
封朔都沒能和蕭家人認認真真道個別,因為舅老爺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他,就怕他生龍活虎。
總算離開了東北,一路往京市開。
真就是降溫了。
祝云媱早就已經穿不了裙子,身上裹了棉襖。
外頭的天色不算太好,霧蒙蒙的。
祝云媱嘀咕了一句:“該不會要下雨吧?”
“嫂子,我看會下雪呢!哎!嫂子在海城見過雪嗎?我聽說海城可暖和了,就算是冬天也不會下雪呢!我們大院里的雪特別厚,去年我掃雪……”
小張開著車,一搭腔有點得意忘形,聊得興起,抬眸從后視鏡看到封朔遞過來的陰鷙眼刀,頓時就閉嘴了。
“掃雪怎么了?”
祝云媱真沒見過幾次雪,還有點好奇呢!
她朝著小張望去,追問道:“去年的雪很大嗎?”
“……沒,也沒很大。都是團長掃的。我做的不好。”
小張縮縮脖子。
不算假話,只不過去年還沒有搬到四合院,門口那點雪隨便掃兩下就好了。
他說完,又悄悄瞥了自家團長一眼。
臉色還行,該是沒生氣。
尤其是,正當嫂子提了一句,“能堆雪人嗎?”
他就瞧見團長很自然地說“當然可以。”
小張沒搭話,他學聰明了。
不打擾團長和嫂子談戀愛。
顧及到祝云媱的身孕,回京市的車子開的并不快,中途修整了兩天。
開回封家小樓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
屋里燈火通明。
封老太太拄著拐杖坐在堂屋,望眼欲穿。
祝云媱和封朔風塵仆仆走進門,老人家差點熱淚盈眶。
“真是沒良心的東西,是好是壞,連個聲音都沒有!要不是云媱去找你,你躺在哪個深山老林里爛了都沒人知道!”
封老太太激動地打哆嗦。
封朔任由她用拐杖象征性地敲了幾下,沒吭聲。
曾小芹喊上小張幫忙,端出來一大盆的三鮮面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