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媱有些氣餒地嘟囔了一句。
因為,封朔出任務前,自己只說暫停時間,等回來后繼續給機會慢慢求和。
會不會是封朔不想求和了,所以就不急著回來了?
一縷血色的殘陽落到房內,剛好灑在涼席上,瑩瑩泛著光。
祝云媱斂下眼眸,心里莫名又堵起來了。
以前只有晚上睡覺會做噩夢,總想著有的沒的不好的事情,每天都要安慰自己夢是反的。
現在即便是白天,也總是患得患失。
祝云媱實在有些受不住了。
這一晚下定決心,等小張回來后,試探著問問,他知不知道封朔出任務的細節,究竟有沒有時間限制?是不是很危險?
一天提心吊膽,她都怕孩子們以后都是膽小鬼了。
偏偏,這晚小張根本就沒有回來。
祝云媱熬了一整個通宵,坐在窗前縫小孩的衣裳,稍有風吹草動,眼睛就瞥向外頭,但吉普車根本沒有回來。
翌日一早,她打著哈欠,下樓吃早餐。
還沒到樓下呢,就看到曾小芹淚眼婆娑地扛著一個急救箱樣子的東西,跨上自行車,沖了出去。
祝云媱覺得奇怪,轉頭要問封老太太發生了什么事情,又看到老太太穿戴整齊,由小警衛員攙扶著要出門。
“奶奶,您這是要去哪里啊?”
祝云媱關心地上前攙扶。
但封老太太卻避開了她,眼尾還泛著水光,語氣卻是很放松。
“我每個月都要做身體檢查,讓小家伙們送我去就可以了。你懷著孩子,不用奔波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說完,封老太太急切地也坐上車,離開了。
祝云媱看著院子里疾馳出去的小車,又轉頭看看桌上端到一半的早飯,心里疑慮漸深。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她走過去,低頭看看了桌上的碗筷。
只有三副。
那應該就是封老太太,曾小芹和自己的。
警衛員們有自己的小廚房和值班室,一般不進家門吃。
張強強卻是不一樣的,他從部隊大院跟過來,又聽了封朔的話,要貼身保護自己,幾乎都是和封家人同進同出,一起用餐的。
更別提裴頌音了。
她是封朔的母親,這家里正兒八經的主人,就算是要去見朋友,盛情難卻住在別人家,也該和家里老人知會一聲。
昨晚上,可是一聲電話鈴都沒有聽到。
哪哪兒都透露著奇怪。
最奇怪的,是了老人家居然會鼓勵自己去夏俊的廠子里學習縫紉手藝。
這是不想自己回邊防大院,要留在京市安胎嗎?可要留在京市,也不該是用工作留自己啊?
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有貓膩,里頭肯定有不對的地方。
祝云媱一邊上樓一邊磋磨,心里越想越不對,走進房間后,她隨意往樓下一瞥。
好家伙,一下子多出了一堆的“便衣保鏢”。
男男女女,將封家小院圍得水泄不通。
這分明是要軟禁自己啊!
她不能坐以待斃,思來想去,下樓撥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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