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姚萬里撓著雞窩頭,瞇著眼睛看半天,也沒看出眼前戴著衛生口罩的小姑娘是誰,輕咳著,“你在我辦公室門口做什么?”
祝云媱垂眸瞥了一眼衛生口罩,松了一口氣,輕笑道:
“姚廠長,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今早在巷子里,是我掄的鐵鍬啊!”
“啊!你是那個大鐵鍬!哎呦呦,我還想找你來著,找了半天,沒看見你人!快進來,到辦公室里說!”
姚萬里客氣地邀請祝云媱進辦公室。
他側身看了看許寒勝和盧芳芳,清了清嗓子:“你們說的事情,我們之后再說。今天就請先回吧。”
說完,他當著兩人的面,關上了門。
許寒勝和盧芳芳的臉色都有點白,相互對視,一個眼里躲閃,一個惱羞成怒。
盧芳芳甩開許寒勝的手,氣得直接沖了出去。
許寒勝趕緊去追。
“芳芳,你不要生氣。我根本不知道是她,我,我……”
盧芳芳深吸一口氣,仰著下巴,忍著不由自主蓄上的眼淚,哆嗦著嘴唇:
“許寒勝,你還要騙我嗎?從早上開始,你就魂不守舍,不是東張西望,就是發呆愣神,我問你,你還裝傻充愣!”
“芳芳,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就是覺得好像聽到了她的聲音,好像看到了她的人,但……但這要怎么開口?我要是告訴你,你肯定會覺得我想著她!”
許寒勝急得眼眶都紅透了,抓著盧芳芳的手臂好一陣哄。
盧芳芳心里的確是那么想的,但是絕對不能承認。
“我才不會覺得你想著她!我只會覺得事有蹊蹺,需要提防!”
許寒勝一聽,吃癟地愣了。
他沒想到這點,倒抽一口涼氣,不肯吱聲了。
盧芳芳賭氣嘀咕了幾句后,也覺得應該以大局為重,不能這么小肚雞腸。
眼下,他們和祝云媱之間的恩怨,應該是許寒勝舉報了祝家,才獲得離開養豬場的機會,只要不在這點上起沖突,問題或許不大。
畢竟,祝云媱也是親手舉報了自己的親爹繼母。
“我之前一直沒問,你舉報祝家,是舉報了誰?是吳志雄他們嗎?”
許寒勝要是補充了吳志雄他們的罪證,保不齊祝云媱還會謝謝他們呢!
盧芳芳心里有了點譜,想著除了這個可能,別人也沒法舉報了!
祝云媱嫁的是軍區首長,許寒勝總不可能那么蠢地舉報首長夫人吧?
盧芳芳等著許寒勝的答案。
許寒勝臉上毫無血色,支支吾吾道:“我舉報了祝云媱的母親,祝青音當年火場救人后,挾恩圖報,讓被救的人送禮……”
“許寒勝!你真的是……”目光短淺!!!
盧芳芳一聽,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男人怎么做事一點腦子都不動的!
祝云媱的媽媽是死了,怎么潑臟水都無所謂了!
可是他這么一舉報,那不是把京市的幾個大人物,都給惹毛了嗎?
天啊,她還在夏俊和姚萬里的面前,有意無意地提到祝家,就想給自己加點印象分!
結果,她簡直是在自掘墳墓。
“你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不提醒我!就看著我在那些人面前,提起祝家?!要是他們知道,你舉報了他們的救命恩人,還是因為他們送的謝禮。你覺得我們的合作還能談成嗎?”
“芳芳,我問過你的,提起祝家會不會有問題?”
許寒勝只剩下盧芳芳了,就連許家人得知他對祝家做過的事情后,也不能原諒他,罵他是白眼狼,他不能再失去盧芳芳了。
“對不起,芳芳。我是愛你的。我太愛你了,不敢讓你知道我做過的齷齪事情。你就像是天邊月,那么皎潔無暇,我滿身都是泥點……我配不上你……”
許寒勝就差要跪下認錯了。
盧芳芳氣得渾身發抖:“我們干的是倒買倒賣的勾當!現在把柄在別人手里了。”
……
姚萬里的辦公室里。
祝云媱摘掉了口罩,落座的同時,朝著姚萬里熱絡地喊了一聲:“姚叔叔。”
姚萬里一愣,又撓雞窩頭,不好意思道:“小姑娘,是你救了我,怎么還那么客氣!是我要謝謝你。”
“姚叔叔,我是祝云媱,祝青音的女兒。”
祝云媱從手拎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