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媱啊,怎么那么巧呢?我和老太太正好散步走到這里,遇到了給我們家雙胞胎補課的殷老師,打算一起吃飯呢!要不要一起?”
夏芳菲笑吟吟的,特意往旁邊站了站,給所謂的殷老師讓出了位置。
戴眼鏡的青年朝著祝云媱點了點頭。
祝云媱禮貌頷首,但沒有搭腔。
曾小芹看不下去了。
她不能對著夏芳菲沒禮貌,可自家外婆還是能勸勸的。
“外婆,人家謝師宴,您怎么也去湊熱鬧啦!走吧,咱們和嫂子一起!”
封老太太也向著夏芳菲,對著祝云媱招招手:“云媱啊,雖然喊小殷老師,但他是夏姑姑家那對雙胞胎在學校同學的哥哥,今年要入伍當軍醫的。人家趁假期幫忙補課的。”
“那又怎么了?補課也補的是他們家,和嫂子有什么關系?”
曾小芹這時候再不站出來,恐怕他們就要站在飯店門口相親了。
“嫂子的確有求于夏家,可但凡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都不會趁機提出要求吧?先是讓嫂子陪一大把年紀沒對象的夏俊吃中午飯,晚上還要嫂子給你們家的謝師宴付錢嗎?夏家的算盤珠子,打得都要繃到我臉上了!”
“……”
曾小芹當然知道,這個什么即將入伍的殷軍醫,就是外婆和夏芳菲找來和嫂子相親的另一個對象!
她故意說的模棱兩可,沒有戳破最后一層窗戶紙,就是給兩家人都留著臉面呢!
要是夏芳菲還陪著她外婆胡鬧,她真的要發火了!
太欺負人了!
“你這孩子瞎說什么呢?怎么會讓云媱付錢呢?我們和殷老師是正好遇到,又看見你們,好心叫著一起吃飯呢!”
封老太太有些嗔怪地瞥了一眼外孫女,嘴角抽了抽要她閉嘴。
但曾小芹已經戰袍加身,陰陽怪氣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中途把我拉走,就剩下他們孤男寡女……”
“曾小芹!你真是……現在給我回家去,少添亂!”
封老太太聽著她的話,被戳到了痛處,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呵斥讓她走。
“少說兩句。”祝云媱拉住還想辯駁的曾小芹,柔聲介紹道:“封奶奶,夏姑姑,我們已經和人約好了。不太方便和你一起吃飯了。”
“你是說阿俊嗎?我剛去了一趟服裝廠,他忙著加班,怕你等急了,讓我把說明信先帶過來了。”
夏芳菲把信封拿了出來,捏在手里,嘴上卻還在說:“都到門口了。一起吃飯吧。”
“你們也太欺負……”
曾小芹還想替祝云媱說話,但祝云媱拉住了她,沖著幾人笑了笑:“來都來了。那就一起吃飯吧。原本今晚也是我請夏主任的客,感謝他幫忙寫說明信。說好,今天我請客哦!”
她說著,拉著曾小芹率先走了飯店。
這家飯店,桌子小的很,最多只能坐下四個人,椅子都是固定的,挪不了。
“外婆,你是不是又有東西丟了?要夏姑姑陪你一起去找呢?”
曾小芹賭氣地哼了一句,之前聽嫂子說外婆用這種拙劣手段逃開,她都氣壞了。
封老太太又是嘖了一聲,把她拉下,和自己坐在一起。
“既然坐不下了。那就小年輕坐在一起吧。殷老師,云媱是從海城過來的。她以前當過圖書管理員,你們應該都認識姜館長。”
夏芳菲提了一句,殷老師總算開口和祝云媱說話了。
“原來是這樣!姜館長還是我的啟蒙老師,他去海城后,我們也保持著書信往來。他最近還好嗎?”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指引著祝云媱往旁邊的桌子落座。
祝云媱瞥了一眼,兩張桌子中間還隔著一個屏風。
她蹙了蹙眉,但鑒于說明信還沒有拿到手,只能暫時落座,再次“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