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是誰啊?”
祝云媱手里捏著一個四四方方的信封,盯著上頭娟秀的筆跡,蹙起眉頭,“是你認識的人嗎?”
“……算認識。京市沈家,她父親是醫學院的教授。之前給奶奶看過病。”
顧左右而它,問他沈茜,東拉西扯講什么給老太太看病?
人在緊張的時候,話真的很多!
祝云媱面上不動聲色,甚至還往前走了幾步,將信封遞給他,提了一句:“她也喊你朔哥啊。”
“呃,她比我小幾歲……”
封朔莫名有些心虛。
“拿走吧。人家給你的禮物,我收不太合適。”祝云媱送出了信,又點了點桌上拆到一半的盒子。
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伸手一拽睡衣袍子,裹緊身體,又爬回了床上。
“困,困死了……”
祝云媱嘟囔著,鉆進了被窩。
就剩封朔拿著信,站在臥室里,濃眉緊蹙,陷入局促。
沈茜是京市沈家的千金,以前是空政文工團的一級舞蹈演員。
幾年前,在一次慰問演出中,遇到極端天氣,不幸弄傷了腿腳,被迫離開舞臺。
當時,人是封朔救的。
但這些年,鮮少有聯絡,怎么會給他寄信?
還放在余錦城拿來的東西里?
好半晌,封朔低頭打開了信封——
簡單的幾行字。
“朔哥:
我已經結束復健練習,今年有望能夠重返舞臺。近日練舞時,總會想起你。要不是你當初找到我,背我下山,恐怕我的腿早就保不住了,更別提能夠再次跳舞了。
前幾日,我去拜訪了封奶奶,奶奶身體健康,一切都好。
正巧余哥托我買咖啡機,我便想再次和你鄭重說一句:謝謝。
謝謝你救了我,讓我重獲新生。
也愿朔哥,平安順遂。
——沈茜。”
搞文藝工作的同志,就是多愁善感。
封朔第一反應只有這個,接著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他抖了一下信紙,想給祝云媱也看看。
也沒寫什么呀!
可惜,祝云媱已經又進入了夢鄉。
封朔剛沾到床邊呢,人還翻身卷走了被子,腦袋都藏起來了。
叫不醒。
沒辦法,封朔只能作罷。
第二天一早,封大團長起床晨訓時,祝云媱還在呼呼大睡,喊了兩聲也沒反應。
他怕人慪氣,特意把信箋攤平放在祝云媱一側的床頭柜上。
事實高于雄辯。
只要她看到信的內容,應該就不會誤會了。
然而,封朔失策了。
自從這一晚開始,祝云媱不再等他回家了。
回來晚了,別說臥室里留燈,就連四合院的院門都掛了鎖。
人更是見不著醒著的時候。
早上他晨訓,祝云媱睡懶覺。
晚上他回屋,祝云媱睡得早。
床頭柜上攤著的信紙,紋絲不動,邊角褶皺都還保持原樣。
這下,封朔終于明白,祝云媱在和自己生氣。
他試著調整作息,想等到祝云媱起床,再出院門。
可日上三竿,也不見人睜眼。
嘗試著不加班,但不管回來的多早,家里總是已經吃好飯,廚房連鍋都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