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焦急的李儒都沒有乘車,而是騎馬直接趕到了王府。說來也巧,在王機府邸剛剛搜羅出罪證的段羽正好帶著賈詡,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幾人從王機的府邸當中走出。剛剛還不可一世,喊著自己寶劍鋒利的王機此時已經成為了落架的鳳凰,甚至連雞都不如了。耷拉著腦袋被繩索綁縛著,頭頂的發髻都散亂開來。胸前還有一個碩大的腳印。面對鐵一樣的證據,王機現在想要狡辯都狡辯不了。這么多封和匈奴還有鮮卑以及草原各部來往的書信。還有運送鹽鐵之類的違禁品賬目,想洗都已經洗不干凈了。王機也清楚,一旦將此事告發到洛陽,那他們王氏就算是完了。“子翼!”戰馬還沒停穩的李儒便在馬上焦急的揮手。段羽順著李儒的聲音看去。李儒停馬,隨后翻身而下,將手里的韁繩直接交給了身后的士兵,然后提著黑袍快步走上前來。看了一眼王機府門的慘狀,又看到了士兵正在從里面往外拖尸體。李儒的頭皮當即就是一麻。但看了一眼周圍人多眼雜,李儒知道不是說話的地方。于是拉了一把段羽。“子翼啊,你這是”李儒拉著段羽的衣袖:“方伯聽聞此事,焦急的很,讓我立刻前來。”“子翼你你糊涂啊。”李儒的表情難看極了。但段羽卻顯得十分輕松:“文優先生。”“讓文優先生和岳父擔心了。”“只是事發緊急,沒辦法來得及和岳父商量。”李儒聽聞段羽的話當即就是一愣。咦?不對啊。聽這話,好像是還有什么內情?李儒當當然不傻。“子翼這話”李儒納悶的看向段羽。段羽笑著沒有解釋,而是沖一旁的賈詡招了招手。賈詡彎腰從一旁一個碩大的木箱當中伸手拿出了一封書信走來。然后將書信交給了李儒。李儒皺著眉頭接過。段羽沖著鐵石頭招了招手。鐵石頭舉著火把過來將此處照亮。當火光照亮在書信上,當李儒一幕三行掃視完了書信上的內容的時候,一雙眼睛瞬間瞪大。就連雙手都有些顫抖。“這”李儒抬頭震驚的看著段羽。段羽笑了笑指著一旁的木箱說道:“像是這樣的書信,這里還有數十封上百封。”“除此之外,還有王柔這些年給匈奴,鮮卑,以及草原各個部族運送的鹽鐵以及違禁物,并且上面還有獲取的報酬。”“每一筆都記載的十分詳細,我已經讓賈詡將其全都搜羅了起來。”“等下回到縣府之后就會整理好。”李儒驚了。雖然只看了一封書信。但從信上的內容,他已經知道了王柔干了什么。“子翼,你你是提前知曉了此事,為的就是來王柔府邸搜集證據?”李儒震驚的問道。段羽點了點頭說道:“文優先生不知,今天我在西市抓到的那些當街行兇的匈奴人其中有一個是匈奴單于之子呼廚泉。”“是他招供說出了這些事情。”“所以我才賭一把王府當中必然會有王柔這些年和匈奴鮮卑暗通款曲的證據。”嘶!李儒倒吸了一口涼氣。呼廚泉!尋常百姓還有一般人自然不知道呼廚泉這個名字。但他是知道的。呼廚泉那是匈奴單于羌渠的次子。妥妥的匈奴大貴族。沒想到沒想到段羽竟然誤打誤撞的將呼廚泉給抓住了。不過那些匈奴人都是硬骨頭,想要撬開他們的嘴,并不容易。看來段羽是費了一番功夫。“子翼這確實有些太冒險了啊。”李儒說道。雖然這次段羽成功的搜集到了王柔的罪證。但卻還是太冒險了。萬一這府中沒有藏有王柔的罪證,那即便段羽手握呼廚泉的供詞,擅自帶兵闖入一個太守的府邸并且殺人,這都是重罪。這完全就是賭。“文道:“冒險自然是冒險了一些。”“但人這一生,又何嘗不是一場賭局?”李儒微微一愣。段羽前世聽到過一句話。說是機會來了的時候,膽子大一點。比沒有機會的時候,千算萬算成功的幾率更大。如果凡事都求穩,那大概率這輩子也只能是平庸。“文優先生,還要勞煩文優先生回去一趟,轉告我岳父。”“此事還要需要我岳父出手。”段羽看著李儒說道:“想必明天一早,這太原城內的士族便都會知道此事。”“但就目前而,知曉此事內幕的只有文優先生,我也不打算將其消息透露出去。”“以免王柔在雁門郡收到消息之后潛逃。”“既然此時已經落定,那就必須要抓到王柔,才算完美。”李儒聞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的。王柔暗通匈奴,鮮卑,販運鹽鐵到匈奴和鮮卑,這是重罪。但若是不能將王柔抓捕,就始終是一樁懸案,而且也算不上是完美。這一樁大案既然是段羽偵破的。那這最后的句號還是要段羽來畫上。“子翼要求方伯做什么?”李儒問道。段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此事尚且沒有走漏,我就要趁著這個機會,趁著王柔沒有防備將其抓捕歸來。”“于此才能徹底的將此案圓滿結束。”李儒一邊聽,一邊點頭。如果此案真的要是將王柔抓捕,那一定會驚動洛陽。成為一樁驚天大案。可想而知。段羽以一個縣尉之身,若是這能辦成此案,那必然能夠上達天聽。名揚天下是必然的。膽大,心細,這段羽日后的成就,還真的是不好估量啊。“現在行動的速度越快,成功的幾率越高。”“所以,我想從岳父那里在請一些兵馬,奔赴雁門,捉拿王柔。”奔赴雁門捉拿王柔此事是賈詡給出的意見。如果能親手拿住王柔,那才是將此案徹底完結。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兒。他現在手里還握著一個人。匈奴羌渠單于的次子呼廚泉。呼廚泉身為羌渠單于之子,身家也不可能低了。此案若是在這一步就終結的話,這個匈奴單于之子肯定也是要交出去的。到時候呼廚泉是送往洛陽,還是洛陽有三公來接手此案,他的功勞頂多也就是一次晉升的機會。這顯然不符合他的期待。冒了這么大一個風險,得到的只有一次晉升,不劃算。但若是拿住王柔,并且和呼廚泉一同送往洛陽。那結果就顯然不同了。沒準,那個時候他或許能在洛陽見到劉宏。李儒聞之后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回去稟告方伯。”“子翼且在縣府等候我的消息,我快去快回。”李儒說道。段羽點頭隨后拱手作揖:“那就勞煩文優先生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