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杏樹下正閉著眼睛的李狗兒睜開朦朧之眼。看向了站在面前之人。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華麗,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個有錢人。見面前之人如此,李狗兒立馬精神了一下,瞪起了眼睛臉上也堆起了笑容。“呵呵,不巧,在下就是李狗兒,敢問足下”李狗兒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中年男人拱手作揖之后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畫卷然后展開。“既然足下就是我要找的人,那足下可識得這畫中之人?”中年男人并未急著自我介紹。而是拿出了畫卷。李狗兒擦了擦眼睛,然后朝著畫卷看去。畫卷上是個妙齡少女在河邊擔水的圖。旁邊還有字。字李狗兒自然是不認得。但畫中的妙齡少女李狗兒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看到畫中的女子,李狗兒嘿嘿一笑。猜想到應該是好事兒上門了。“不滿閣下,閣下手中畫中女子正是我的養女。”“我妻子的侄女,小字貂蟬。”中年男人聽聞之后也笑了。心中確認無誤是找對人了。于是便自我介紹的說道:“在下乃是太原王氏家中樂舞班主,李兄可稱我為張班主。”“今日前來,是偶然間聽聞李兄家中有一女,長相出眾,而且年齡適中。”“而我班中也缺少舞姬。”“所以特此前來。”張班主說道。聽到不是來求親,而是來要讓貂蟬成為舞姬,李狗兒先是一愣。舞姬,那是賤籍。但賤籍和賤籍也是不一樣的。舞姬歌姬都是賤籍當中的娼籍。有一些是跟隨樂舞班子四處游蕩演出,混取生活。還有一些則是被豢養在大戶人家。張班主所說的太遠王氏,已經超出了大戶人家的概念。李狗兒雖然沒有什么見識。但是太原王氏這四個字代表的什么含義李狗兒還是了解一點的。“張班主是要讓我家貂蟬入賤籍?”李狗兒的音調提高了。張班主在聽到賤籍兩個字的時候也不生氣,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隨后說道:“李兄,這舞姬歌姬也有很大的區別。”“李兄,太原王氏李兄應當知道。”“如若令女入了太原王氏成為舞姬,萬一要是被哪位大人看上。”“那就是天大的造化。”“在下也是聽聞令女貂蟬已經過了出嫁的年紀。”“所以這才特此前來。”張班主語禮貌。賣兒賣女這種事兒好說而不好聽。就怕這李狗兒是個愛女之人。這樣說來有些唐突。不過張班主既然來此,之前已經做過調查了。大概知道了這李狗兒是個什么樣的人。果然,就在張班主等待的時候。李狗兒說話了。“嬋兒那是我自小養大的”“那那得加錢。”李狗兒看著張班主。張班主呵呵一笑,心說果然。但嘴上卻還是很客氣。“李兄放心,如果令女真如同這畫像上所繪,那自然都不是問題。”“我可以出一金。”一金!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李狗兒的眼睛都亮了。一金!那就是萬錢啊!萬錢!萬錢!李狗兒完全被這個數字給沖昏了頭腦。“李兄,李兄?”張班主呼喚了李狗兒兩次,才將震驚當中的李狗兒呼喚過來。“啊?”回過神來的李狗兒連忙點頭:“張班主你說。”張班主笑著說道:“那李兄咱們什么時候方便見一見令女?”李狗兒張嘴就要馬上答應下來。可是話說到了一半,忽然又停住了。眼珠子一轉之后說道:“那個嬋兒今天進城了,不在家。”“不如不如過個一兩日,再來?”“張班主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就肯定不會變。”李狗兒拍著胸脯保證。張班主笑了笑。他也不怕李狗兒反悔。李狗兒真的要死敢反悔,收拾他還不簡單。都不需要什么大人物出面。就是他一個舞姬的班主出面,隨隨便便找到鄉里的三老或者游繳,再或者是什么縣里的功曹之類的隨隨便便就能把李狗兒辦的死死的。而且張班主也絲毫不擔心這個李狗兒有什么背景。都淪落到賣兒賣女的地步了。還能有什么本事。再說了。這里是并州,是太原。太原王氏四個字就是天。但為了敲定事情,張班主還是沖著身后帶來的兩名屬下招了招手。隨后從屬下肩膀上掛著的褡褳里面取出了一張文書。“李兄,這里是一千錢,和契約。”“你簽了這契約,然后拿著這一千定錢。”“過個一兩日,我再來,將剩余的錢都給你。”“然后我便帶走令女。”“咱們的交易也就算完成了。”什么契約什么的李狗兒也不認字。眼里全是那沉甸甸的褡褳。還有那里面的一千錢。于是按照張班主的引導,直接就在文書上畫押完畢。張班主笑著收起了文書。然后便將裝著一千錢的褡褳交給了李狗兒。“李兄,這樁好事兒就算是成了。”“雖然貂蟬入了王家,但也還是你們家的人。”“日后表現的好了,在府上還是有列錢的,到時候若是有大人物賞賜,那隨隨便便就是你們一輩子都花銷不完的。”“而且若是貂蟬真如這畫中所描繪,自然以后少不了有大人物的喜歡。”“李兄就等好消息吧。”張班主的話已經開始讓李狗兒開始幻想了。于是連連笑著點頭。直到張班主走后,李狗兒肩膀上還掛著沉甸甸的褡褳笑著。“養了這么多年,總算是見著回報了。”李狗兒嘿嘿笑著,手伸進了褡褳里面,摸著嘩啦啦直響的銅錢,笑的更開心了。“不過”李狗兒笑著搓了搓下巴。“既然早晚都要便宜人家,不如先便宜便宜我。”“我享用一下,再送出去也沒什么影響。”“嘿嘿!”李狗兒淫笑著。隨后邁開腳步便朝著鄉里走去。“打酒去嘍,今天肯定要喝個痛快。”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