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和大理寺聯合公布唐直的罪行。
面對這些鐵證,滿朝文武都只有直呼“公主英明”。
葉漓當朝宣布,革除唐直的官職,褫奪爵位,念其乃是先帝一朝的老臣,饒其性命,全家流放蓿州。
其弟唐起,同樣褫奪爵位并罷官流放。
除唐起外,還有十余人被牽連其中,其中半數流放,半數斬首。
隨著唐家的覆滅,也宣告原來的太子一黨走向覆滅。
……
三年后。
益山郡。
隨著深秋的到來,處在南方的益山這邊也涼爽起來。
沈鏡躺在躺椅上,悠閑的哼著小曲。
在院子的角落有一顆掛滿果子的果樹。
那是沈鏡和遲遲一起嫁接的果樹。
沈鏡在決定偷偷消失的之前,就已經命人將這顆果樹從侯府挖出來運送到益山郡這邊了。
緩了兩年之后,這顆果樹也算是徹底緩過來了。
去年,沈鏡就吃上了果樹上的果子,今年,這顆果樹更是碩果累累。
等前往洛川府祭拜遲遲和父母的時候,一定要帶些果子過去。
隨著一陣秋風吹過,果樹上的黃葉也隨之掉落。
“唔……”
沈鏡睜開眼睛,看著隨風飄散的幾片落葉,目光又漸漸落在果樹上。
忽有故人心上過。
乃是虹生與子瀟……
大抵便是如此吧?
“阿爹……”
正當沈鏡盯著果樹看得出神的時候,一個扎著小馬尾的女孩小跑著來到沈鏡面前。
沈鏡回過神來,一把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抱在懷中,“乖女兒,這臉怎么花成這樣?”
沈鏡說著,又抬起袖子替女兒擦拭著臉上的泥污。
“都是弟弟弄的。”
沈柔趴在沈鏡懷里撒嬌,“弟弟還把六月推到地上,六月好疼……”
沈柔一邊說著,一邊委屈巴巴的流出眼淚,還像只小貓一樣在沈鏡懷里拱著。
“你可別告刁狀!”
挺著個肚子的葉蓁從身后走來,又在沈柔的小腦袋上輕輕一拍,“娘可是親眼看著,明明是你把弟弟絆倒了,弟弟都還沒哭鼻子,你這個姐姐怎么還哭起來了?羞不羞啊!”
沈柔不說話,就像鴕鳥一樣在沈鏡的懷里埋著腦袋。
“原來是這樣的。”
沈鏡笑笑,又拉著葉蓁的手詢問:“有容呢?”
“她去買布料了。”
葉蓁抿嘴一笑,“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府上的人總得準備一身新衣裳,我說讓下人去買就好了,她說閑著也是閑著,就跟蘇夫人一起上街去挑了。”
“又一年了啊?”
沈鏡啞然。
這轉眼之間,又要過年了。
“可不是么?”
葉蓁低頭看女兒一眼,笑吟吟的說:“轉眼間,咱們家小哭包都會告刁狀了……”
沈柔抬起頭,噘嘴看向娘親。
“好了,好了!”
沈鏡揉揉女兒的腦袋,拉著女兒站起來,“走吧,爹先去給你這只小臟貓洗洗!嗯,另外一只小臟貓,也得洗洗……”
說著,沈鏡又帶著女兒,循著滾鐵圈的聲音去把兒子揪過來。
打了一盆熱水后,沈鏡拿起手帕,幫兩個小臟貓將臉上的泥污洗去。
“喲,威震天下的沈侯原來是躲起來當慈父了啊!”
就在沈鏡替沈柔擦拭臉頰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院門口響起。
沈鏡手上一僵,緩緩扭頭看去。
院門口,一身男裝打扮的葉漓正倚在門口看著他。
笑中帶淚。
似憤慨,似嗔怨,似激動……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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