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妹,他連她長得是方是圓都不記得,不過是家族落難,留在母親身邊求照拂的人罷了。
他怕自己再留下,按捺不住心中憤怒,也怕心底的思念壓抑不住,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
丟下一句,“你真當我不知你屢次潛入我書房。”
便大步離開了。
殷九娘怔愣原地。
他這是何意?
霍湛又去找忠勇侯。
書房沒人!
得知忠勇侯去了后院找崔易歡。
霍湛微笑著同陳青道,“同他說,我有要事尋他。”
憑什么他抱一抱自己的女人都要被推開,謝邦那老幫菜卻可以溫香軟玉在懷。
若不是他有意放水,此時,他們還在戰場打的天昏地暗,沒完沒了。
現在戰事停了,他謝邦倒是能享齊人之福了,他卻要被那個女人氣的想毀天滅地。
陳青聽著他的話,頭皮莫名發麻。
明明語氣那樣溫和,可卻透著一股子瘋勁,總覺得自己如果不去喊侯爺,這人就能自己闖進去。
相較之下,他還是選擇自己去吧。
忠勇侯聽了陳青的話,郁悶的要死!
他好不容易借口交代府中事,留在崔易歡房里和他說話。
本想著就這樣賴到天黑,再賴到天明。
天殺的,霍湛那個老男人不想法子和殷九娘解開心結,找他做什么。
眼下又不是戰事,他們毫無見面的必要。
可他聽說那廝都闖葉楨的院子了,只怕也不會顧忌易歡的院子。
“余下的事本侯晚些再來同你說,我先去看看外頭怎么回事。”
生怕崔易歡拒絕,麻溜跑了。
到了書房外,見霍湛負手站在院中,他咬著牙道,“剛外臣話都沒說話,你就急吼吼去見她,眼下怎的又跑外臣這來了。”
霍湛冷靜下來,已經明白忠勇侯剛剛是故意誤導他的。
睨了他一眼,“你想看朕的笑話。”
忠勇侯不想跟他浪費時間,索性傳授經驗,“天地良心,外臣是看出陛下在意九娘。
偏陛下又是不善表達的,這才用心良苦,無論你倆成與不成,至少把話說開不是。”
省的沒事就上侯府。
“不許如此喚她。”
這樣親昵,他聽著不舒服。
警告后,霍湛思量忠勇侯的話,“你覺朕不善表達?”
他幾時不善表達了?
十幾歲接手兵權,下達命令從無錯漏,底下人也沒反應聽不懂的時候,他不是表達的挺好。
他喜歡她,便想將她留在身邊,她不愿做他的妻子被規矩束縛,他就納她為妾,無須她受母親和府中的規矩,給她足夠自由。
這些都是她獨一份的,他從未對別的女子如此上心,甚至別的女子都近不了他的身,還不夠明顯嗎?
忠勇侯一看他這神情,就知道這是塊榆木疙瘩,比他還不如。
想到侯府以后的安寧,他苦口婆心,“你可明確說過你心儀她?”
霍湛搖了搖頭。
他又非毛頭小子,那還會將情愛掛在嘴上。
“那你可說過要娶她為正妻?”
這個說過,但,“她不愿。”
占了她清白后,他就說過要娶的。
可她的心不在東梧,她留下只為報仇和竊取情報。
忠勇侯便覺得,這個人無藥可救了,怪不得殷九娘跑的頭也不回。
“女子心思多細膩,更容易在意外界眼光,有時候她們說不要,并非真的不要。
何況,男人愛重女子,給她正妻之位是最基本的,你沒這樣做,她自然覺得你不在意她。
你都不在意她了,她為何要表現的在意你,年輕人的感情,是試探和較量。
會在意究竟誰愛的多一點,總想付出得到同等甚至更多回報,因而鬧各種別扭。
可我們都這把年紀了,人生過半,自然得及時剖白心意,時間不等人,錯過了可就追悔莫及了。”
易歡一開始不也不同意被扶正,可架不住他真誠啊。
他又提點道,“男人重面子,但這面子和心愛之人的歡喜比,便一分不值。”
好了,不能傳授太多了,容易物極必反。
霍湛面上不顯,卻字字聽得仔細,可最后得出結論,“她不稀罕朕的喜歡。”
就算他表達的再直白,她也不會在意,甚至可能嘲諷他。
忠勇侯翻了個白眼,“不在意,她早就殺你了。”
殷九娘的身手可是比他都好,潛伏在霍湛身邊多年,怎么可能一點機會都沒有。
霍湛想說,她下過毒的,就聽忠勇侯又道,“不愛你,怎么會懷你的孩子。”
又不是在一起一日兩日,都一起幾年了,前頭不懷,后頭懷上,可不就是心思動搖了嘛。
再說,平心而論,這人雖小心眼,狠辣毛病一頓,但他也不是沒優點,和他朝夕相處幾年,有幾個女子不動心的。
忠勇侯覺得殷九娘就是動心了,他曾見她半夜坐在屋頂望著東梧愣神,不過,這個他不打算告訴霍湛。
就讓他自己慢慢悟吧。
霍湛還真悟了一點,不過他沒再去找殷九娘,而是回了下榻的驛館,同時無暇道,“明日我與你一起進宮,將葉驚鴻戰死真相告知大淵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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