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東梧只是戰敗,并非亡國,若大肆封賞水無痕這個探子,說不得還得給她招災。
皇帝有愛才之心,不愿殷九娘折損,因而覺得賞給葉楨這個法子甚好。
但水無痕的功績不便過分宣揚,賞葉楨也需要個名頭。
殷九娘知皇帝顧慮,笑道,“陛下圣明,民女多謝陛下。”
皇帝便又賞了她一座宅子,以便她在京城有個落腳之地。
殷九娘沒有拒絕。
這邊說妥,皇帝接下來要安排溫州天花一事,眾人紛紛告退。
皇帝斷了幾樁官司,累得很,擔心老公主又起幺蛾子,讓陳伴君親自送她出宮。
謝霆舟則留了下來,一同商討天花之事。
路上,老公主同陳伴君打聽,“殷九娘是何人?陛下為何會賞她?”
她從前也會打聽些皇家和朝堂的事,一般能說的陳伴君都會說。
但最近發生的事,皇帝明顯疏離大長公主,陳伴君這條帝王肚子里的蛔蟲,自然也是根據主子態度行事。
笑道,“殿下恕罪,奴婢還真不知。”
老公主待遇有了落差,心頭愈加惱恨,同時打定主意,要好好查一查殷九娘。
敢毀她一世賢名,她決不輕饒。
殷九娘連打兩個噴嚏,同葉楨嘀咕,“定是那老公主在罵我。”
葉楨握住她的手,隱忍著情緒。
于師父來說,他們只是幾年不見,可于葉楨來說,已是兩世。
一上馬車,她便抱住了殷九娘,眼淚似斷線的珠子。
“師父,您還活著,為何不告訴我,我尋了您許久。”
殷九娘也是想極了她,回抱住她,輕拍她的背,紅了眼,“好了,都二十歲的大姑娘了,還哭鼻子,不知羞。
師父并非有意不聯系你,只是我決意入東梧為探,便不能露出一點蛛絲馬跡,更怕連累你。”
“那您也不能這么多年,一點音信都不給我。”
要不是她重生,師父這一世豈不是要重蹈前世覆轍,被葉晚棠和謝云舟害死。
“您都給射姑和皇帝去信了。”
葉楨覺得師父不聯系她,定還有別的原因。
殷九娘卻拍了下她的頭頂,“小不點,還吃味上了,師父這不是著急忙慌趕來看你了嘛。”
她顯然不愿多說。
又拉著葉楨轉了話題,“許多年沒吃過你做的飯了,手藝生疏了沒?”
葉楨從不懷疑師父對她的好,師父不說,定有不能說的原因。
她不逼師父,“不敢生疏,回府我就給您做,再同您說說我的事。”
師父不說,她卻有她的事要告訴師父。
馬車不是細說的地方,兩人緊緊握著手,一路回了忠勇侯府。
而謝霆舟議完事后,被皇帝留了下來,準確說,是皇后留下了她。
眾人散去后,皇后便從屏風后處理,參與了天花一事。
皇帝親信皆知皇后時常參與國家大事,是皇帝允許的。
謝霆舟習以為常,卻沒想到,皇后會問他,“霆舟,你為何要幫太子替了與晚棠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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