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樂看著被抓的一眾人,險些站不住。
她的大業還沒開始,怎就遭此橫禍,她強裝鎮定,“謝世子,賣我孩兒的是哪個?怎的抓了所有人?”
謝霆舟淡淡道,“這些人大多有身手,身有古怪,為了附近百姓安危,暫都帶去大理寺審一審,若無罪自會放他們出來。”
放是不可能放的。
皇帝關注康樂,得知今日之事,召了謝霆舟入宮。
謝霆舟沒瞞他,將康樂送走兩個孩子的事告知。
皇帝立即想到康樂想做什么,“尋個由頭,將那些人處置了。”
爪牙清一點是一點。
謝霆舟亦有此意。
皇帝又交代一些事后,便放了他出宮,隨后賞了葉楨一些金銀,以作嘉賞,以提倡百姓見義勇為。
葉楨得了賞,交給了侯府管事,讓他用那些銀錢去城門施粥。
她自己,則悄咪咪溜到了葉晚棠的房間。
葉晚棠這幾日過得并不舒坦,雖因著賜婚被解了禁足,但兩個老嬤嬤盯她盯得緊,學習各種規矩。
只有夜里才得以喘息。
“等我心想事成,第一件事便是殺了這兩老刁婦,再將葉楨碎尸萬段。”
她揉著跪腫的膝蓋,低聲惡狠狠咒罵。
心里最恨的始終還是葉楨。
檀歌忙道,“小姐說的是,但眼下還得委屈您,一切等您入了寧王府再說。”
好不容易有了轉機,她生怕葉晚棠又搞砸,哄道,“等您坐上高位,還不是想動誰就動誰。”
葉晚棠心里知道得忍,嘴上卻是抱怨,“皇后憑什么嫌棄我,我還沒嫌棄寧王……”
她又是一通抱怨,檀歌只得小心安撫著,好半晌,葉晚棠發泄夠了,才在檀歌的攙扶下去了盥洗室。
葉楨從簾后出來。
將手中藥粉倒進爐上溫著的茶水里,便躍上了屋頂。
待葉晚棠洗漱后出來,喝下那水,她才離開。
剛到侯府,便見謝霆舟在等她,“去將軍府了?”
葉楨點頭,“上回王氏用的藥,也給她嘗嘗。”
葉晚棠立身不正,還嫌棄別人,等她當眾孕吐,她倒要看看她還怎么嫁入寧王府。
謝霆舟揉她腦袋,“后日便要去皇莊避暑,我替你準備了幾身衣裳。”
暗處,忠勇侯撇了撇嘴。
他給他做爹幾年了,也沒見他為他準備過什么,見色忘爹的家伙。
不過倒是受了啟發,連夜讓府中繡娘給崔易歡趕制了幾套夏衫以及披風。
他獻寶似的拿起繡著蘭花的披風,“皇莊景色宜人,夜景也極為好看,就是夜里有些涼,屆時,這披風也得帶上。”
這次避暑,朝中有品階的官員都會隨行,他自然也要帶著崔易歡去。
可崔易歡卻道,“祖母病得嚴重,大夫已讓準備后事,崔家都留京,崔尚書亦讓我留下。
我雖與他們不親近,但也不好此時出門游玩。”
最重要的是,這幾次去看崔老太太,她發現她的病癥與崔夫人的一樣。
她懷疑崔易歡的生母,是被下毒害死的。
忠勇侯不放心,但崔易歡堅持,她雖是婁聽蘭的靈魂,可有崔易歡的記憶和情感。
她想查明此事。
忠勇侯便只能依著她,親自去了趟王家,請留京的王老夫人看顧一二。
轉眼,便到了眾人出發的日子。
鑾駕在前,后頭浩浩蕩蕩跟著望不到尾的長龍,一行人下午才到。
紛亂繁雜中,無人留意遠處的山坡上,坐著個清瘦的女子。
謝瑾瑤看著皇莊外的熱鬧,眼底滿是仇恨,若不是葉楨他們,此時,她亦是那熱鬧中的一員。
還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
“明月,你傷還沒好,我背你回去吧。”
身形魁梧的男子在她身后小心問道。
他是謝瑾瑤藏身那家的兒子,心慕她。
謝瑾瑤收起眼底的恨意,露出些許委屈,“栓子哥,你說你認識皇莊里的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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