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都半上午了,他今日還沒見過楨寶呢。
時晏無奈,“祖父,你們約的是下午。”
眼下還早著呢,就跑來等什么啊。
再說他自己也急呢,大魏習俗,成婚前三日不得見面,他從明日開始就不能見那女人了。
今日他也想和她多相處片刻。
可成婚于女子來說是一輩子的大事,那女人定也希望自己能美美做新娘。
大嫂愿親自動手,他自也希望她如愿,只能耐心等著。
時煜不理他,尋了個藤椅坐著慢慢搖,在葉楨出來后,第一時間就將人拐跑了。
接著大伯母和王夫人等人也出來了,看見時晏,大伯母笑道,“阿晏,你來了正好,去看看驚鴻的妝容可還有需要改的,回頭告訴我。”
時晏覺得自己像個情竇初開,急著看心上人卻被大人抓包的少年,他尷尬笑,“好。”
可等看到了人,呼吸都停了,哪里還記得別的。
葉驚鴻被他直直盯著,也有些不好意思,“好看嗎?”
時晏點頭。
他印象里的葉驚鴻不施粉黛就已經很好看了,如今上了妝,更叫人挪不開眼了。
他的樣子有點呆,逗笑了葉驚鴻。
窗外陽光照在笑的明媚的臉上,時晏覺得不做點什么,對不起這些年的等待。
一吻畢,葉驚鴻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可惜道,“唇色沒有了,大嫂精心畫的呢。”
時晏喉嚨滾了滾,“我給你補上。”
時家夫妻大多恩愛,時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也設想過將來他娶妻后,替妻描眉的閨閣雅事。
如今終于有了機會,他接過葉驚鴻遞過來的一根唇釉,替她細細描畫著。
亮面唇釉襯的原就飽滿嬌嫩的唇,愈發誘人,偏耳邊葉驚鴻還問,“可是想親我?”
想的。
葉驚鴻的手卻撐著他的心口,“那從前的事能過去嗎?”
時晏覺得自己被要挾了,但他很沒志氣的,心甘情愿受其威脅。
“嗯。”
“那往后你還和從前一樣待我?”
時晏有些哀怨,“是不是得寸進尺了?”
卻聽女子道,“你不愿再同以前那樣愛我嗎?可我卻想比從前愛你更多一些……”
好了,不要說了。
他什么都答應。
時晏在屋里磨蹭了許久才離開,出去時,唇都是腫的。
心也是滿的,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但在宮人偷瞄過來時,他忙恢復往日的高冷,回了攝政王府。
如今不必攝政,他自然就不愿再住在宮里,接回葉驚鴻那日后,他就搬回了攝政王府。
新房也設在王府,他還得回去看看府里還有哪些沒布置好的,抓緊周全。
而葉驚鴻這些日子一直跟著葉楨住在宮里,時晏離開后,她怔怔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這幾日女兒雖都在身邊,時晏也每日過來看她,可她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
以至于她總想做些出格的事,來求證這一切是真實的。
對于她的無理和得寸進尺,時晏依舊如從前那般縱著,她愈發覺得愧疚。
眼角有淚水滑落,哭著哭著就笑了。
“我約莫是拯救過銀河系,才能得你如此。”
這是她在后世聽來的一句網絡用語,葉驚鴻有感而發,她起身出屋去了殷九娘的房間,同她借了一些錢,去外頭買了塊上好的玉回來。
她只身回來,身上除了時晏的照片什么都沒有,她想親手雕刻兩枚同心佩,作為他們成婚的禮物。
轉眼,就到了他們成婚的前一夜。
時令慈終于帶著謝霆舟到了大魏。
“曾祖父,曾祖母,阿爹,阿娘,皇叔,你們可愛的寶貝令慈和雪雪回來啦!”
一入宮門,時令慈便大喊。
但!
無一人出來應他。
“怎么回事?”
時令慈覺得不可思議。
以往他們都是很待見自己的啊,難不成有了妹妹,他已經不受寵了?
顧雪蕊也覺得奇怪,召了宮人來問。
宮人道,“一刻鐘前,老祖宗他們都去了攝政王府,慶祝攝政王告別單身,宮里只有新娘子和殷女俠。”
于是,謝霆舟又被時令慈夫婦拉去了攝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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