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迫不及待將這事和顧雪蕊說了。
不得不說,顧雪蕊能和他做夫妻,那也是一樣的人,聽了也是心酸不已。
還后悔道,“令哥,他這么慘,我們還試探他,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被親媽,親外祖父,親姑姑,親弟弟,親姑祖母等人算計陷害,那是多慘絕人寰的事情啊。
她自小雖與父母分開,但因著她顧家老祖宗和曾祖母一樣都是執掌三界功德的使者,兩家親如一家。
加之皇叔雖看起來兇,但對她和令哥實則呵護備至,因而她也是在愛里泡大的。
哪里聽得謝霆舟那些苦,一雙濕潤潤的眼眨巴眨巴道,“要不,我們也坦白身份吧。
先前無暇的信也說了,楨妹妹也是吃盡苦頭,這兩小白菜在一起就是彼此救贖,咱別給人拆了吧。”
時令慈覺得妻子說得有道理,擦了擦紅腫的眼,朝顧雪蕊伸手,“走,我們一起去坦白。”
謝霆舟承認自己賣慘,是想博得大舅哥的助力,好讓自己和葉楨的婚事順利些。
但他沒想到,時令慈他們會那么單純,才一會兒便又過來,同自己坦白了身份。
時令慈還十分愧疚,“皇叔費心照顧我和雪雪,可楨妹妹卻在外頭受苦,我們得知后十分難受。
就想為皇叔和楨妹妹做點什么,于女子來說,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所以我們才想著試探你的品性,你莫要同我們計較……”
謝霆舟哪敢計較,忙道,“楨楨能有你們這樣的兄嫂,我替她高興都來不及,我只會感激你們對她的維護。
說來還是我做得不好,才會讓兄嫂不放心,都是霆舟的錯,往后還請兄嫂多多提點,我努力改進,再不叫楨楨跟著我受委屈……”
謝霆舟如今也算摸到了兩人的脾性,挑著兩人喜歡好一番表露心聲。
除了在葉楨面前,謝霆舟活至今日都沒說過這么多話,顯然,效果是十分顯著的。
時令慈和顧雪蕊被他忽悠得又是淚眼汪汪。
這回兩人是感動的。
顧雪蕊道,“你放心,皇叔是特別好的長輩,他肯定不會拆散你們,否則依照他對楨妹妹的重視,你娘敢欺負楨妹妹,他早就對你娘出手了。
他沒出手,就是不想關系鬧得太僵,影響你和楨妹妹。”
謝霆舟心踏實了許多,但神情依舊失落,“可楨楨從前對我知無不,這次離開卻沒留下只片語,她定是氣上我了。”
時令慈尷尬道,“其實皇叔是留了人在岸邊給你帶路的,妹妹也留了口信給你,是我不準他們與你接觸的。”
雖猜到,但聽到時令慈承認,謝霆舟的心又踏實了幾分。
說出來的卻是,“真的?不是堂兄你們仁善故意安慰我?”
顧雪蕊忙替丈夫作證,“沒有,你堂兄說的都是實話,妹妹還給你留口信,說讓你莫急,在船上好好休養身體。”
謝霆舟一顆心落了地,起身同兩人作揖。
“堂兄堂嫂,你們真是好人,能有你們這樣的親人,霆舟當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兩狍子面面相覷。
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是不信妹妹沒生氣嘛,怎么一口一個堂兄堂嫂喚著了。
他們是不是被忽悠了?
還容不得兩人多想,謝霆舟又道,“兄嫂能和霆舟說說岳丈的事嗎?霆舟想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謝霆舟想知己知彼,討老丈人歡心。
兩狍子超長的反射弧,終于反應過來了,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默契的閃過一絲什么。
時令慈道,“皇叔他以前最放不下的是大魏社稷,眼下自然還多了一個楨妹妹。
只是,兩國距離遙遠,皇叔以后怕是兩頭牽掛,其實皇叔是個非常非常好相處的人……”
顧雪蕊補充,“我們大魏也是非常和諧的國家,在我們大魏駙馬郡馬也是能入朝堂的,只要能力足夠……”
兩人還不知衛清晏已經同意時晏卸任攝政,竭力打配合企圖將謝霆舟拐去大魏做朝堂牛馬,替他們分擔。
謝霆舟是什么人,就算一開始沒聽明白,后面也反應過來了。
他只當不知,應和兩人,卻不動聲色的打聽時家內部情況。
門外,時令慈的隨從眉心不可抑的跳動著,在兩主子夜里歇下后,給時晏寫了封信,綁在了信頭翁的腳上。
時晏收到信,太陽穴突突的。
他一度懷疑是自己教導不利,可想到能干聰明的時無暇,他才打消這個念頭。
不是他的教導出了問題,是那兩狍子的基因不行,同樣都是他帶大的,無暇就好得很。
他將信拿給衛清晏和時煜看,“孫兒真怕他們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衛清晏看完笑,“料理國事不糊涂就行了,他們坦白未必是真傻。”
時晏便又好奇了,“您究竟讓誰輔政啊,不會是無暇吧?無暇這些年跟著我也夠辛苦的,她還要成家呢,那孩子也該歇歇了。”
“放心吧,無暇會休息的。”
衛清晏笑,“你別操心這些了,趕緊睡吧,明日隨我們一起去接你的心上人。”
時晏老臉一紅,“誰說她是我心上人了。”
當年睡了他就跑,他還沒跟她算賬呢。
但心卻很誠實,嘴不受控制地就問了出來,“她真的要回來了?那去哪里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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