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蘇南一般,前往蘇北的一萬軍,很快也被拿下。
而另一萬軍跟著時晏鉆入深山,與外界失了聯系,根本不知蘇南蘇北發生的情況。
等降兵被朝廷收編后,葉楨又帶著朝廷駐軍循著時晏留下的線索,與時晏里應外合,又將剩下的一萬軍拿下了。
李承業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和父親費了那么多心血和金錢養的私兵,就那樣被葉楨父女給瓦解拿下了。
他氣的恨不能當即殺了葉楨。
可他被鎖在庵堂的地窖里,掙脫不得,只得大聲咒罵。
負責看守他的莊頭聽不得他罵葉楨,帶著兩個兒子下地窖,三人合力將他打了一頓,將原本的一日一碗稀粥和一個窩窩頭,直接縮水成半碗稀粥。
雖不在相國府長大,但有李恒金山銀山的養著,李承業的生活一直是西月皇子般的級別,比他的兩個哥哥過得奢華多了。
看著破碗里的半碗稀粥,他覺得屈辱至極,打算鬧絕食。
他很清楚,葉楨沒殺他,是要送他去京城見皇帝的,見到皇帝前,葉楨不敢讓他死。
“叫葉楨來,有本事你們餓死本公子。”
“呸,你一個西月野種,還敢自稱本公子。”
莊頭罵道,“我們郡主是做大事的,忙得很,沒空見你。”
他也是郡主來了蘇南,才知道李承業竟要帶兵攻占蘇南。
叛軍進城,他們這些老百姓有什么下場,可想而知。
若不是沒殺過人,他都恨不得將李承業宰了。
怎可能還受他威脅,“愛吃不吃。”
餓個幾天死不了,反正郡主說了,人不死就成。
李承業被底下人捧慣了,以為自己絕食就能嚇住莊頭,誰想莊頭壓根不搭理他。
故而等葉楨再出現時,他餓的氣息奄奄,連罵人都沒力氣了。
被關這些日子,人也瘦成了皮包骨。
“他這怎么回事?”
葉楨問莊頭。
她此番帶著皇帝密令來抓李承業,總要帶個活的人回去,也更能證實李恒竊國之心。
莊頭聽她這樣問,以為自己做錯了,忙將李承業鬧絕食的事說了。
“郡主,他只是餓狠了,喂點吃的就能緩過來,小的沒想要他的命。”
葉楨看著莊頭,笑道,“那就勞煩艾叔讓他緩一緩,別死路上就成。”
有葉驚鴻和殷九娘做依靠前,葉楨被前任莊頭苛待,艾莊頭夫婦偷偷給她塞過幾次吃的。
后來,葉驚鴻處置了前任莊頭,葉楨建議葉驚鴻提拔艾家。
這些年,艾家對葉楨很忠心。
見葉楨還和以前一樣稱呼他,艾莊頭咧嘴一笑,“楨丫頭您放心,我這就去。”
想到什么,他又道,“若得空您便去家里坐坐,家里婆子念叨著想請您吃飯呢。
好給您準備了好些熏活和腌制的小菜,您回去的時候都帶上。”
對李莊頭來說,葉楨只離開蘇南幾年,可對葉楨來說,卻已是兩輩子。
她也想回莊子看看,便道,“讓弘文他們喂吧,艾叔陪我回莊子看看。”
艾弘文是莊頭的大兒子,和葉楨年歲相當,聞,忙應了話。
葉楨將時晏介紹給艾莊頭,“這是我父親。”
艾莊頭也已經聽說了葉楨的身世,得知她才是葉驚鴻的女兒,眼下又有了親生父親在身邊,很替葉楨高興,便邀請時晏一起去家里吃飯。
擔心家里準備的不夠充分,又打發小兒子提前去報信。
時晏笑著道謝。
三人一起回到莊上。
艾嬸子拉著葉楨上上下下的瞧,好不歡喜。
其余莊戶和附近與葉楨交好的人,得知葉楨回來了,紛紛帶著東西來看她。
有的是家里熏的臘肉,有的是攢下的雞蛋,還有的是親手做的吃食。
葉楨都笑著一一收下。
艾嬸子便帶著女兒媳婦去做飯。
鄉鄰們見葉楨如今做了郡主,卻和以前一樣沒架子,也不拘束了,和從前一樣熟稔起來。
有嬸娘道,“聽說你在京城受欺負,飲月他們帶人去救你,我們很是擔心你,好在你如今苦盡甘來,往后都是福氣。”
“是啊,楨丫頭好人有好報,先前你在莊上,這十里八鄉不知多少人受了你的恩惠。
如今你又給我們免了一年賦稅,我們都不知道如何感激你,現在好些人家初一十五都茹素,去廟里祈求菩薩保佑你。”
“葉家夫婦真不是東西,我們聽說后氣的要死,怪不得你先前那幾年一直未能回來,定是沒少受欺負。
知道你開慈善堂被罵,艾莊頭和黃土村的村長當時召集了好些人,大家打算去京城給你作證,收到飲月的信才又返回了。
沒想到皇帝住的京城,惡人比咱們蘇南還多,定是嫉妒你,你往后切記小心些啊。”
葉楨點頭,這事她知道。
不想鄉親們擔心,就讓飲月給他們送了信說無事,邀他們進京看看。
可艾莊頭他們得知她沒事,當即就返回蘇南,怕去京城麻煩她。
葉楨很感動大家對她的記掛,她有自己的辨別能力,知道大多數人都是出自真心。
便陪著大家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