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愿意攬下一切罪責,不出賣李相的主要原因,蘇玉成這些年也混了點名堂,眼下的他根本動不了蘇玉成。
他只能依仗李相替他解決了這個恥辱。
可現在太子說他要保蘇玉成,蘇侍郎怎么甘心。
“他怎么都不知道,根本無從指認。”
謝霆舟不以為意,“證據而已,本宮給他送一些便是,這些年本宮在外頭,聽多了折子戲,最擅編戲,這點小事難不倒本宮。”
蘇侍郎自然不信,否則太子直接找蘇玉成便可,何須來找他。
但有一點,太子已經盯上了李相,且了解的不少,而李相對此毫無察覺。
兩方對決,一明一暗,暗處的那個顯然占了優勢。
謝霆舟也知他會想明白,又補充道,“秦家女刺殺父皇,秦家已是滿門下獄,秦家錢財充公。
沈夫人今日當眾與李相和離,赫連卿親自帶人給外祖母撐腰。”
蘇侍郎睜圓了眸,秦家的事他聽說過,但今日慈善堂的事,還沒傳到他這里。
若真是如此,赫連卿還會親近李相嗎?
錢財,兵權都落空,如何成事?
見謝霆舟邁步離開,蘇侍郎立即有了定論,“殿下,罪臣要怎么做?”
兩相比較,怎么看勝出的都是太子,審時度勢是人的本性,蘇侍郎覺得真正能庇護蘇家,能殺了蘇玉成的,是太子。
謝霆舟淡淡回道,“繼續死。”
自然這死是做給李恒看的,蘇侍郎會被秘密關押,直到眾審李恒的那一日。
早在行此計時,他便請葉楨做了足以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再尋個與蘇侍郎身量相似的死刑犯便可瞞過李恒。
所以,在謝霆舟心里,這件事功勞最大的還是葉楨,原本今晚不去侯府,思及此,他還是腳步一拐又去了侯府方向。
他拐得猝不及防,羽涅險些沒轉過彎來,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沒從屋頂摔下去。
心里吐槽,“這么黏糊,也不怕被未來太子妃嫌棄,沒志氣!”
半個時辰后。
黑衣人立在李恒面前,“主子,蘇侍郎自戕了。”
李恒是個多疑的,問了句,“可確認是他了?”
畢竟大理寺是太子的地盤,而太子對他又生了疑。
黑衣人點頭,“我們的人檢查過尸體,是他。”
李恒雖多疑,但他有信息差,不知太子將他的老底摸得七七八八。
更不知葉楨還有制人皮面具的本事,聽得底下人確認,便擺擺手示意他下去了。
人走后沒多久,房門又被輕輕推開,一曼妙身段裊裊入內。
李恒躺在床上睨了眼,沒理會。
謝瑾瑤嬌媚的臉上帶著一絲委屈,鉆進了他的被窩,不過沒敢睡李恒那頭。
而是在床尾,抱著李恒的一雙腳放在了自己的心窩處。
“明月知錯了,都怪明月不謹慎,沒有防備,與夫人說話竟被人偷聽了去。
害的相爺今日生氣,明月給相爺暖腳賠罪。”
其實得知李承河與李恒斷親,她心里是很高興的。
覺得自己果然是天選之人,李承河他們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就是相爺唯一的血脈。
也是因著這個,她今晚才敢大著膽子來李恒的寢臥。
李恒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但懶得拆穿。
他的確需要謝瑾瑤腹中的這個孩子,且被偷聽這件事,真要怪,也怪不得謝瑾瑤身上。
那是蕭氏的院子。
蕭氏無能,被沈氏安插了眼線毫無察覺,今日又在外面丟了那么大的人,李恒對蕭氏的那點感情徹底沒了。
謝瑾瑤也知李恒怕是厭棄蕭氏了,替李恒按揉腳上助眠穴。
“相爺不說話,明月便當相爺原諒了,明月大膽,也想請相爺原因蕭夫人,她到底也是為了相爺。”
她這求情沒什么真心,不過是在李恒面前討巧,沒有哪個男人不想看見家中和睦的。
尤其李恒今日還因家事丟了那么大臉。
蕭氏暫時的確不能死,今日鬧了那一出,李恒更得表現的對蕭氏是真愛,才能稍稍挽回點自己的名聲。
何況,蕭氏沒了,剩他一個老公公和謝瑾瑤,畢竟他們不清白,萬一被人看出端倪,更麻煩。
便順勢應了謝瑾瑤。
謝瑾瑤便以為是母憑子貴,大著膽子爬到李恒這頭,“相爺,那明月的扶正宴還辦嗎?”
怕他反對,謝瑾瑤還加了籌碼,“明月已經給崔易歡送了帖子,她也允諾過來赴宴了,說不得能借她之手,對付葉楨呢。”
李恒沒想過取消扶正宴。
他這把年紀,還被逼著和離,和離是什么,等同于休夫。
李恒接受不了,從來都只有他棄別人的份,沈氏卻敢棄他,只怕不少人在背后笑話他,“辦,還要大辦。”
他要讓沈氏和看笑話的人瞧瞧,離了他沈氏,他李恒也有子嗣,他還要請赫連卿來,拉進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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