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告到了大理寺,李相國想阻止都不可能。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與葉正卿容貌相似的后生,跪在了堂下。
后生說,“草民劉懷狀告李承海欺辱謀殺我兄劉姜。
我兄劉姜多年前在相國府為奴,被二公子李承海玷污,我兄八尺男兒,不愿與之同流合污,李承海便一杯毒酒灌了我兄。
李承海此人心思扭曲,在謀殺我兄后,四處尋訪與我兄容貌相似的男子,但凡被他盯上者,無一善終。”
李相國聞,心下一沉。
兒子身邊的確有過一個叫劉姜的護衛,只那人死去多年,而葉正卿那樣的小官,很難有機會走到他面前。
皇莊匆匆一瞥,他也沒將葉正卿的長相與府中死去的下人聯系在一起。
如今聽后生說來,略一想,他便知道后生說的是真的。
且這后生顯然有備而來。
他李家被人拿到把柄了。
大理寺卿問道,“你的意思是,李大人與葉正卿接近,也是因葉正卿容貌似你兄長?”
后生點頭,并說了幾個被李承海禍害過的男子信息,“草民句句屬實,大人盡可查實。”
大理寺卿當即派人去查。
謝霆舟則看向李相國,“相國可知這些?”
“老臣不知。”
這話不假,他疼李承海,但也不會連他的生活都處處盯著。
若是知道,他今日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謝霆舟聞,點了點頭,“若查實此事為真,相國還需好好替李大人補償受害者才是。”
補償受害者,那豈不是叫天下人都知道,他李恒的兒子糟蹋男人。
李相國閉了閉眼。
這次是他栽了。
豎子坑爹。
葉楨幽幽道,“相國剛誤會我設計李大人,我實在冤得很,未免將來還有人和相國一樣的想法,不若將李大人的侍從,還有葉府其余下人都叫來問一問。
他們伺候主子,總會知道些,還有李大人名下房產也查一查,兩人既有私情,總該有私會的地方。”
真要查,這些并不難查到。
說不得葉楨早已查明,他狡辯只會再被打臉,讓事情變得更難看。
“郡主,做人留一線,莫要太過分了。”
李相國如此威脅。
葉楨淡笑,“我一女子被人冤枉,總要自證清白。”
李相國便覺得她十分討厭,是這世間最令人厭惡的女子。
不。
這世間任何自以為是的女人,都令人討厭。
而葉楨尤為如此,比葉驚鴻更礙眼。
“是老臣疏于對承海的管教,不清楚承海所為,才誤會了郡主,是老臣的錯,還望郡主莫怪。”
他認錯了。
也等于承認李承海的確好男風。
那李承海只能白死。
而李承海放出蕭佐這件事,屬知法犯法,當重罰,可人已經死了,自是再罰不到他身上,那就李相國這個父親來承擔。
李相國又看向謝霆舟,“老臣教子不嚴,犯下大錯,老臣這就去陛下跟前告罪。”
一生要強的體面人,這次里子面子全丟了,李相國無法再站在這里,等大理寺核實受害者情況的官差回來。
面見皇帝是個離開的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