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爹娘給了他銀錢,你看他出來瞧過你一眼沒?
你才十二歲,還未及笄啊,乖囡囡,別鬧了,跟爹娘回家,等你長成,爹娘讓你自己挑個喜歡的夫婿,好不好?”
赫連卿那種無力感越來越強烈。
男人也適時拿出戶籍文書,遞給士兵,“這是我和婆娘的戶籍,孩子是偷跑出來的,身上沒帶,但她真是我們的孩子。”
士兵仔細看了看赫連卿,唇紅齒白,鵝蛋臉,美人尖。
雖與兩人沒相似之處,但的的確確是女孩子的相貌。
那這孩子的話就不可信,再看婦人和男人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被孩子氣到不行的模樣,便將戶籍還給男人。
“既是你們女兒,就好好同她講道理,莫要再打了,回去吧。”
赫連卿正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聽到這話,眼前一黑,險些就暈過去了。
他怎么就是他們的女兒了啊。
這士兵眼睛是擺設啊,他和他們有一點相似之地嗎?
就憑這兩貨能生出傾國傾城,玉樹臨風的他?
還有他爹可是保家衛國戰死沙城的英雄,他娘也是國色天香的美人,這兩貨是啥?
葉楨便是此時開的口,“慢著,你們有何證據證明她是你們的女兒?”
她在旁瞧了一會兒,心里已然有了判斷,“這孩子容貌與你們無一處相似,她身上穿的乃是上等云錦,而你們穿的只是尋常綢緞。”
再看三人氣度,也完全不是同一類人。
婦人忙道,“做父母的不就是這樣,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什么好的都留給孩子。
至于容貌,她隨了她奶,她奶當年可是我們那里十里八鄉頭一號美人。”
這理由倒說得過去,有些因士兵上前,而停下來看熱鬧的人,紛紛點頭。
“可不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葉楨笑,“她身上的云錦叫妝花,是云錦中最華麗的類別,乃云州進獻的貢品。
陛下每年會將貢品論功行賞下去,敢問你這妝花是如何得來?”
侯府庫房就有一批妝花緞子,是忠勇侯和謝霆舟凱旋回京后,陛下賞賜的。
忠勇侯給了葉楨,葉楨喜素衣,緞子便一直沒動,前些時日才讓人分別給殷九娘和崔易歡做了衣裳。
崔易歡去感謝她,就同她說起這緞子的事,葉楨剛看那孩子身上衣著,便知兩人絕非孩子父母。
再想到前世被關時,曾聽婆子們閑聊,說是定遠王自小做女娃打扮的孫子,來京時被人賣進青樓糟蹋至殘,讓定遠王對朝廷生出不滿。
葉楨不知道那事發生的時間,但看孩子身上的妝花云錦,以及他所,只怕眼前人,就是定遠王的孫子。
定遠王府是防御西月國進犯大淵的重要防線,這個孩子她必須救。
婦人一聽,心就有些慌了,她原本窮苦出身,這些年偷賣些孩子婦人,才置了些家產,穿上了綢緞,哪懂什么云錦妝花的。
她也是看那孩子容貌絕色,一身富貴,又是獨自一人,才想著賣去窯子里賺一筆。
誰想平日見效的迷藥,在那孩子身上就不太靈了,讓她鬧到現在。
如今還引了多事的人來,但敢做這種事的就沒膽小的。
婦人佯裝怒道,“什么貢品,這都是我婆母花重金給這丫頭淘來的,就做了這么一身衣裳。
我看你就是那秀才的姘頭,收了我們的錢,又想帶走我閨女,好再收一筆是不是?”
士兵認識葉楨,朝婦人喝道,“大膽,這是忠勇侯府的昭寧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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