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娘正欲找密道開關時,聽得外頭傳來檀歌的聲音。
“小姐,奴婢知道您被禁足,在家里待得煩悶,可這是陛下的命令,您就忍忍吧。
那水榭夜里涼得很,您怎能偷偷跑去那邊吹涼風呢。
幸好奴婢發現了,您快把披風裹上吧,萬一風寒了,您得多難受啊。”
接著就是門被用力踢開的聲音。
守夜的婢女被她這一踢,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人還沒反應過來呢,檀歌一腳踹在她腹部。
“沒用的賤蹄子,讓你值夜守著小姐,你連小姐出去,床上沒人都不知道,眼皮子一耷拉就是睡。
若小姐風寒了,明日不舒服,看我不剝了你的皮,還不滾下去給小姐打熱水來。”
那婢女被她一頓罵,才知小姐不在房里,而自己絲毫沒發現。
想到自己值夜前,床帳就已經放下,自己并沒掀帳查看,驚得一身冷汗,忙爬起來去打熱水。
檀歌扶著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葉晚棠,往床邊走去。
床帳掀開,她將人扶到床邊躺下,“小姐,您先去被子里暖暖,等熱水來了,奴婢再伺候您泡腳驅寒。”
殷九娘于暗處看著,眼底露出一抹疑惑。
葉晚棠竟沒開口說一個字,她什么時候那么乖順了?
再想到她剛被遮得連臉都看不見,又直接被塞到了床上,殷九娘懷疑是被檀歌扶進屋的不是真正的葉晚棠。
可疑竇剛起,就聽到床帳內傳來葉晚棠不耐煩的聲音,“你有完沒完?
到底我是小姐,還是你是小姐,成日沒事就是睡睡睡,我骨頭都睡酸了,又哪里來那么多困意?
陛下只是不準我出府,又沒說不許我出院子,你一個奴才管得比陛下還寬。”
檀歌被罵,很是委屈,忙退出了床帳跪下,“小姐,您別氣壞了自己,奴婢不是要管您,奴婢是擔心您,您誤會了……”
黑色披風從床帳丟出來,砸在檀歌身上,“行了行了,本小姐知道你是為我好,念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真擔心,讓人多弄些熱水來,我直接泡個熱水澡,這總行了吧?”
而后殷九娘便看到檀歌抹著淚去叫熱水,又扶著葉晚棠從床帳出來,去了隔間盥洗室。
那張臉的的確確是葉晚棠。
殷九娘擔心床上有貓膩,趁兩人不在,掀了床帳查看,除了凌亂的被褥,床上并無其他人。
又圍著床查了一圈,也沒發現有機關之類,便只當是自己想多了,悄然離開了。
而檀歌在她離開后,對葉晚棠微微點頭。
葉晚棠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冷聲吩咐,“暗道不可泄露,將人處理了。”
檀歌得令出了房間,鉆進院中的一處假山,從假山打開密道進去,走到葉晚棠床底的地下位置,將一個被點了穴道的婢女拉了出來。
這婢女是剛被她攙著冒充葉晚棠的。
在葉晚棠從地道回到床上時,婢女被丟下了暗道,因而殷九娘才沒發現異樣。
婢女嘴里被塞了布,驚恐地看著她。
檀歌勾唇冷笑,“怎么辦,小姐不想你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