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不知崔易歡心里對她的鄙夷。
在謝霆舟說要帶蔡月牙逛街時,聽得崔易歡和葉楨要陪同。
他清了清嗓子,“你說得對,蔡嬸子是我帶來京城的,我理應多陪陪她。”
混小子說得對,再忙也得吃飯,同樣,再忙也得抽空陪妻子。
夫妻分別幾十年再相聚,他為了追妻,偶爾懈怠公務不必心虛,陛下也會諒解的。
謝霆舟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付賬的人有了。
崔易歡沒錯過他那一抹笑,感嘆兒子聰明的同時,愈加覺得忠勇侯跟個二傻子似的。
她一手挽著葉楨,一手挽著蔡月牙,走在了前頭,她怕自己憋不住嫌棄的情緒。
父子似倆護衛緊緊跟在后頭。
皇帝在宮里忙得焦頭爛額,得知侯府父子倆大白天的不當差,陪著女人們逛街去了。
心里很不平衡,將兩兒子喊進宮,差事一交代,他也溜到皇后的鳳儀宮躲懶去了。
寧王還約了人去看戲呢,被叫來做事,一頓抱怨。
得知此事是忠勇侯父子引起的,他不由埋怨,“忠勇侯最是敬業,定是被謝霆舟給帶壞了。
但那謝霆舟也是奇怪,他什么時候變得愛陪女子逛街了?
這逛街的對象也奇奇怪怪,一個沒什么關系的老婦人,一個弟媳,一個他爹的妾室,又不是他媳婦……”
寧王自覺窺見天機,將奏折一合,湊近云王,“哥,你說會不會是謝霆舟看上了那崔姨娘,忠勇侯察覺了什么才跟著的?”
他沒懷疑葉楨,是因為他清楚謝霆舟有多討厭謝云舟,下意識覺得,以謝霆舟孤傲的性子絕不會看上謝云舟的女人。
“無憑無據,不得胡。”
云王沉聲,“身為皇家子怎能如此惡意揣測臣子,若傳出點風風語,你這豈不是害了侯府。”
“我這不是覺得奇怪,才和你說的嘛,你又不會傳出去。”
寧王嘟囔。
云王接過他手中奏折,仔細查閱,嘴上訓弟,“君子應慎,謝家父子對父皇忠心耿耿,你我當感激,理應維護,而不是給忠臣制造麻煩。
寧弟,這江山是父皇的江山,你我跟著享了富貴榮華,替父分憂是本分,你不該有如此大的怨氣。
同為母后的孩子,太子十歲便被父皇帶著處理朝政,一日休息不到三個時辰,你我卻無憂無慮長至今日,該知足了。”
寧王敬重哥哥,但也害怕他的嘮叨,忙求饒,“我錯了,往后再不敢了。”
不過聽云王提到太子,他猶豫問道,“哥,你說太子他不肯回家,是不是恨上我們了?”
云王將處理好的奏折放在一旁,才問,“若母后那一箭射向的是你,你會如何?”
寧王順勢偷懶,丟了筆盤腿坐下,似思考,“會恨吧,那可是我的母后。
不過,那也不能怪母后,誰讓他對父皇下手,父皇對他那么好。
我們當時也是怕他對父皇不利,才針對他。”
云王沉吟,“或許其中有誤會,我始終覺得以他對天下安寧的追求,不會做出造反之事,只是父皇皇后不愿再提此事……”
“那就把他找出來,真有誤會,當面說清就是了。”
頓了頓,寧王看向自己的兄長,低聲問,“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想不想那個位置?”
云王溫潤的臉,又沉了下來,直接一個爆栗敲在他腦門,“慎。”
“我是怕他恨上我們,回來后要殺我們,若是如此,那我自不希望他成為新帝,我還沒活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