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楨明白了殷九娘的意思。
師父懷疑母親也是重生之人。
殷九娘繼續道,“葉老大人在世時,驚鴻時常回葉家,我們去葉家找找,看看有無線索。”
頓了頓,她又看向葉楨,“順便找找有沒有你父親的線索,或許你父親能知道些什么。”
葉楨驚愕,“我父親還活著?”
她前世到死,都不曾聽聞葉晚棠的父親有出現,故而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真的死了。
殷九娘沉吟,“應是還活著的,驚鴻查出身孕時,我曾問過她孩子的父親是誰。
驚鴻不肯提,只說對方并不知孩子的存在,也不能讓他知曉。
能被驚鴻忌憚的男子,定不是尋常之人,想來沒那么容易死。
但她的孩子總需要個來處,因而當初是我扮作男子與她成的婚,之后又佯裝病逝,以糊弄世人。”
葉楨震驚更甚。
師父從未同她說過這些,但轉念一想,從前師父并不知她才是母親的女兒,自然不會同她說這些。
“所以,師父您和葉將軍是真的既有婚書,又有婚禮?”
飲月也震驚。
殷九娘想起從前那些事,也笑起來。
“當年我比武招親,是為繼承家業,驚鴻搗亂之后,明白我的苦衷,繼續扮作男子,與我寫下婚書。
之后,她擔心將來世人嘲笑她的孩子,也怕未婚有孕成為她報效朝堂的阻礙,我便也扮作男子,給了她一個已婚喪偶的身份。”
說罷,她還似開玩笑道,“所以,楨兒,我不只是你的師父,我還是你的父親。
你是驚鴻送給我的孩子,無論遇到何事,都不必害怕,你身后永遠有我在。”
葉楨心底有些復雜。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突然感覺師父對母親的感情似乎超出了朋友。
當年,母親在南邊看到她,想為她請個武學師父,一封信寄出,師父很快就趕了過去。
且為了兌現對母親的承諾,多年來隱居庵堂,對她盡心盡力。
葉楨暗暗咬了咬舌尖,阻止自己的思緒。
師父是她敬重在意之人,她不該胡亂想她。
飲月卻沒想那么多,問道,“師父,那您的家業繼承了嗎?”
她記得師父那些年一直陪著他們身邊,不曾離開。
殷九娘搖頭,“沒有,后頭覺得爭得沒意思,讓給我兄長了。”
飲月聽她這樣說,一句您的家業是什么,生生咽回了肚子。
師徒仨再沒說話,踏著輕功到了葉家。
先是去了葉驚鴻從前的院子,院子多年無人居住,已有荒廢跡象。
三人在她閨房和書房都翻了翻,沒翻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殷九娘退回房門口,眼睛似雷達般將整個房間掃射了一遍,最后挪開床,在墻上仔細檢查,發現有松動的磚塊。
三人面色一喜。
撬開,露出里面的暗格來,可暗格是空的。
“我只記得驚鴻喜歡在墻上鑿暗格藏東西,卻忘記了她會將東西帶走,是我糊涂了。”
她都離開葉府二十多年了,若真有要緊東西怎么會留在這里。
可將軍府她住得很少,正想著再去什么地方找線索時,聽得葉楨道,“師父,那有字。”
她手指著暗格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