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蹄子怎么什么都知道,又叫她說中了。
正欲反駁,聽得謝霆舟道,“據我所查,第一代暗衛,在仁昭帝去世后,也相繼去世。
后頭頂替上來的,極有可能被策反,才讓世人被蒙蔽,將監視誤以為是保護。”
皇帝眸色越來越沉。
若這些都是真的,那老公主定然是恨皇家的。
他突然想到,祖父仁昭帝死后,他父皇繼位,對大長公主雖客氣,但并不親近。
是從他的皇兄繼位后,大長公主才真正有后頭的尊榮,先皇沉迷煉丹和女色,連政務都交給大長公主。
可之后也是大長公主幫忙推翻先皇,扶持他上位,卻又護著先皇黨派,皇家這些年并不安穩……
想到這一切都有可能是大長公主搞的鬼,皇帝起了殺意。
忠勇侯與皇帝君臣多年的默契,頓時明白皇帝心思,當即道,“陛下,微臣此番去青州,還查到付江滅門案,乃他自導自演。
他的嫡子并沒死,而是被他藏了起來,眼下人已被我帶來京城。”
大長公主聞,震驚道,“你這話是何意?”
忠勇侯淡淡道,“字面意思,為了借你對付侯府,他殺了自己滿門。”
“亦或者是為了掩蓋什么,擔心他們來了大長公主府會暴露。”
謝霆舟淡淡補充。
殺人誅心。
老公主一下子跌坐在地,她這些年被捧的越發自負,沒想到會被付江這樣利用。
蔡瑜卻走到蔡月牙身邊,“你與我家小姑母容貌相似,恰好也姓蔡,可否告知令堂姓名,她又是哪里人士?”
蔡月牙正看戲呢,沒想會被問到她頭上,如實回道,“我娘叫蔡令儀,是哪里的我不知道,娘不說,但我沒有外祖家。”
她這話出口,大長公主猛然看過來,之前她鼻孔朝天,并不曾細看蔡老嫗容貌,仔細一看,又是臉色一變。
蔡瑜紅了眼眶,怒目看向大長公主,“請公主解釋一下,為何蔡家陪嫁和親的蔡令儀會在大淵?
公主當年回京時,不是說我家小姑母死在了戎機嗎?”
大長公主眸色避閃,“蔡令儀的確死在戎機,或許是她故意假死,逃回了大淵,也或許此人母親并非蔡氏令儀……”
“我呸!”
一口粘稠的唾沫吐在了大長公主臉上,她來不及驚叫,只見蔡月牙雙手捏著鼻子一擤,一坨綠色的鼻涕糊在大長公主嘴上。
老公主下意識干嘔,就被蔡月牙壓在了地上,“我娘被奸人所害,賣去軍營為妓,幸得我爹救了她,才脫離苦海。
可她被那奸人打斷手腳,一輩子下不了地,手上更是連針線都拿不得。
我娘每次看著自己的斷手哭時,都只告訴我,她只是傷心不能親手為我縫制一件衣裳,其余再不肯多提。
原來我娘竟也是官家小姐,是被你這老毒婦害的啊。”
說罷,她啪啪兩耳光打在老公主臉上,又起身朝著老公主的膝蓋死命踢踩。
“我剛就看不下去了,忠勇侯這娃娃多好啊,你都不要,偏要付江那懷種,感情你們是同一貨色……”
“住手,毆打皇族乃誅九族的死罪……”
又是一腳踢在心口,蔡月牙無懼無畏,“我九族就剩我一個了,隨便你誅。
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都嫁給蠻子,如今是回娘家打秋風的,算什么皇家人,敢害我娘,我打不死你。”
葉楨上前假裝勸蔡月牙,卻明著暗著往老公主身上招呼,老公主疼的叫都叫不出來,只目光四處尋求幫助。
殿中一眾人,無人上前,皇帝抬頭看天,皇后看門外,忠勇侯一眾人則都看著自己的腳尖。
寧王和陳伴君很有默契的,走到殿門口,一人關了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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