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她的徒兒不是個胡來的,心中有自己的成算。
姑娘長大了,總有情開的時候,做長輩的雖擔心孩子情路受挫,但也不能事事拘著她。
有些路總得讓她自己走一走,做師父得盡可能做好她的后盾就是。
念及此,她憐愛地捋了捋葉楨鬢邊的發,“師父想想法子,可能需要些時間。”
師父什么都不問,這樣無條件的信任,葉楨覺得幸福極了,抱著她的胳膊,“師父,您是世間最好,最開明的師父。”
殷九娘點著她的眉心,“油嘴滑舌。”
大伯哥便大伯哥吧,只要楨兒喜歡,只要謝霆舟真心待楨兒,忠勇侯若敢反對,她就能打得他滿地找牙。
其他人就更沒反對的權利,她的楨兒總不能當真寡居一輩子。
師徒倆親近了一會兒,殷九娘便說要去街上轉轉。
他們昨日來到忠勇侯府,見過春妮幾人后,便讓葉楨替他們種了痘。
許是殷九娘幾個底子好,也許是春妮幾人的天花快痊愈了,痘痂毒性沒有之前強了,殷九娘幾乎沒什么癥狀。
葉楨便讓熟悉京城的挽星陪同。
飲月有些輕微發熱,則留在府中,挽星他們剛走,飲月就來了。
“小姐,謝瀾舟的院子不對勁,關門閉窗的,奴婢還瞧見有人鬼鬼祟祟從角門出去了。”
她從前在侯府呆過,一回來立即進入了角色,替葉楨留意府中情況。
“奴婢懷疑是有人感染了天花,派人跟著了。”
連應對都給葉楨想好了,特別貼心。
可這樣好的飲月啊,上輩子卻死得那樣慘,葉楨將一塊糕點遞到她嘴邊。
“知道了,你才剛種痘,應好生休息,別太辛苦。”
謝瀾舟那邊她一直派人盯著,飲月可以不用親力親為。
糕點是飲月喜歡的栗子味,她接過咬下一口,笑道,“謝小姐,奴婢一點不辛苦,奴婢精神好著呢,小姐還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她早就盼著與小姐團聚了,終于回到小姐身邊,飲月覺得自己滿身的勁。
葉楨看她鮮活的模樣,心頭歡喜,也明白飲月想效力的心情。
又遞給她一塊糕點,待她吃完,才道,“繼續盯著謝瀾舟便可。”
付江在青州的孩子都死了,而邢澤向挽星透露過,付江被忠勇侯踹了那一腳,往后子嗣艱難。
謝瑾瑤被忠勇侯藏了起來,那謝瀾舟就是他的獨苗了。
得知付江回京,葉楨特意松懈了角門防守。
付江轄內爆發過天花,侯府天花又是他所為,他應該最清楚天花的可怖性。
年幼的孩子更是危險。
而整個侯府只有謝瀾舟的院子沒種痘,這并不是秘密,如今侯府種痘成功,京城也開始推行了,付江若關心兒子,當會讓人通知謝瀾舟種痘才是。
就算他被下了大獄,他還有底下人,甚至可求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為了他的妻兒,都與侯府作對了,得知謝瀾舟是付江僅剩的兒子,自不會拒絕付江要求。
可無人來管謝瀾舟。
這太不合常理了。
讓葉楨不得不懷疑,付江是不是還有別的孩子,亦或者他的兒子們根本就沒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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