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

江佐溫聲應著，回頭看了裴祈一眼。

隱隱挑釁。

裴祈臉都綠了。

和蘇閔婕在一起一整天的那種滿足感，瞬間被什么掏空。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行駛在繁華街頭，不時看向兩側的人群。

下班高峰期，每個人都行步匆匆。

因為他們有歸處，知道自己即將去那里。

只有他，仿佛在流浪。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他看了眼，掐斷。

對方再打，他又掐斷。

反復數次后，終于面色陰沉地接起。

……

另一邊，蘇閔婕帶江佐來到蘇氏附近的那家中餐館。

“很久沒來了，這里的菜品偏麻辣，你可以嗎？”

女人語氣里，含著小小興奮。

麻辣江佐肯定不行，但他不想掃興，強撐著道：“當然，我都可以。”

蘇閔婕心里冷哼了聲。

裝吧，看你還能裝到什么時候！

等菜期間，江佐似有意無意地問了句：“昨晚睡得好嗎？”

蘇閔婕頭也不抬，“還行。”

“我睡得不太好。”江佐輕輕嘆息，“我也是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幼稚不冷靜的時候。”

算是再次解釋他冒失前來的原因。

蘇閔婕手指無意識地掐著茶杯，沒有給太多的情緒反饋。

江佐便有些坐不住了，探身握住她的手，“這樣的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蘇閔婕這時才抬眼看他。

目光平靜，也清冽。

“江佐，在你看來，兩個人在一起的前提是什么？”

江佐愣了愣，答案是：“相互欣賞。”

在他眼里，蘇閔婕是個極度清醒睿智的女性。

談戀愛也許不會考慮太多，但若談婚論嫁，必定會全盤考量。

然而，她對這個答案好像很失望。

蘇閔婕垂眸，搖了搖頭。

“我覺得應該是信任。”

江佐手指微縮，趕緊改口：“當然，這也是最重要的基礎之一。”

這時，服務員來上菜，話題中斷。

江佐看著一盆又一盆，一盤又一盤紅通通、油光光的菜品，眉頭不由輕皺。

尤其菜里面還摻雜了許多他所看不懂的食材。

能吃嗎？

要吃嗎？

蘇閔婕見他眉頭越皺越緊，仿佛遇到了無比棘手的案子。

她也不作聲，夾起一筷子毛血旺，吃得痛快。

江佐鎮定著，學她的樣子，也夾一筷子放進嘴里。

于是，泡椒和花椒同時在味蕾里炸開。

辣味兒直沖喉嚨，嘴唇詭異地跳動。

整個口腔像是燃起了一把大火。

江佐咳得狼狽，形象全無。

蘇閔婕忍住笑，遞水給他。

待他平復后，方才含笑意味深長的道：“世界那么大，總有地方去不了，世事太繁雜，總有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就拿食物來說，千奇百怪，不會吃，吃不慣，都很正常，何必為難自己。”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