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交往本就是不斷制造問題又解決問題的過程,她自信不會受困其中。
但裴祈這時來找老爺子,行為詭異,居心難測。
蘇閔婕想了想,敲開書房門。
老爺子正在練字。
一個‘緣’字,被他寫出了十八般不同。
或狂,或草,或溫柔繾綣,或清瘦孤伶。
蘇閔婕失笑:“您這是怎么了?”
情緒波動似乎不小。
老爺子看她一眼,“你看這緣字是不是很妙,古時候,緣指的是衣物的鑲邊緄邊,有包容完善的意思。后來,泛指萬事萬物間注定的遇合和發生聯系的可能性。”
“緣,又有善緣孽緣之分。”
“同樣一個人,與不同的人發生的緣分,其因果皆然不同……怎么解釋,都是妙不可。”
蘇閔婕雙手撐著書桌,目光探究:“所以,裴祈和你說什么了?”
“?”
老爺子一臉迷蒙,恍一恍神,朝書架上努努嘴,“送字貼來了,王羲之的《平安貼》臨摹本,還不錯。”
蘇閔婕信步過去翻閱,《平安貼》的臨摹本拍出三個多億的那版她看過,如今收藏在首京博物館。
手里這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加神似。
“他從哪里弄來的?”
老爺子聳聳肩,“誰知道。”
“他真就為這事而來?”蘇閔婕表示懷疑。
老爺子還是那句:“誰知道。”
祖孫二人向來無話不說,蘇閔婕覺得老爺子在裴祈這件事上沒必要瞞她什么,也就沒再繼續探究。
只是道:“下次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說,別隨便收人禮物。”
老爺子無所謂地嗤鼻一聲,揮手又寫下一個緣字。
狂草糾葛。
一如她和裴祈之間。
晚間,蘇閔辰浪夠了回來,正好趕上晚餐尾聲,于是拉著關禹又喝了幾杯。
導致關禹醉的人事不省。
醉酒的男人很安靜,歪在沙發上,睡的很沉。
不像蘇閔辰,叨叨個沒完。
“哥都給你打聽清楚了,關禹這小子可沒安好心……聽說他直接包下了一個私人莊院,這是想求婚度蜜月一次性搞定啊!”
聞,蘇閔婕瞬間心梗。
就像一件頗為期待的禮物,還沒拆封,有人就告訴你里面裝的是什么。
氣得她想打人。
然而,蘇閔辰還不自知。
他似乎很糾結,拉著蘇閔婕,語反復。
“如果關禹求婚,你要嫁嗎?”
“你倆認識時間不長,是不是急了點?”
“不過,大禹真是個不錯的男人,就你這性子,估計只有他降得住……”
“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在感情這件事上,你就不如哥,總是欠考慮。”
蘇閔婕默默翻白眼,只當他是醉話,也就沒追究細想他醉話背后,是否還有別的隱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