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眨眨眼,“所以,大家還不拿出熱情來招待客人!”
她這一聲令下,少女們便再無顧忌,一窩蜂地迎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每個人手里都端著一碗清冷的酒液,朝著他們唱起了侗族大歌。
有人又找了輪椅來,蘇閔婕被放下,瞧著這熱鬧場景,倒是稀奇。
關禹生怕有人碰著她,護得特別緊。
見有人來敬酒,忙往自己身上招呼:“蘇總受傷不能喝酒,我來代勞吧。”
英俊又隨和的男人,根人沒人能拒絕得了。
于是,十二碗攔門酒,關禹喝得干干凈凈。
林源亦是如此,喝得都有些大舌頭了。
然而,這還沒完。
“看見我們面前那鼓樓沒有?那是我們祭祀祈福的地方,也是神靈寄居處,在鼓樓前的十二道攔門酒,既是歡迎,也是祝福。喝了,就當做是為自己祈福,這一年都會順順利利,沒災沒痛。剛剛你們是為自己喝的,難道不想為你們不能喝酒的同伴也祈福一下嗎?”
所謂同伴,指的是輪椅上的蘇閔婕,以及沒人敢攔走在前頭的裴祈。
米酒關禹是領教過的,喝著甜,但后勁兒大。
蘇閔婕受傷,今天又被裴祈給刺激了下,他必須要保持清醒。
于是,關禹好好語的笑著,說道:“蘇小姐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她好我就好,沒必要再單獨祈福,謝謝大家。”
林源則是望一眼黑臉的他家老板,一咬牙:“老板就是我們的天,他好我們才能好,我替他喝!”
反正不管他們怎么說,少女們可不管,只管將酒一碗碗的遞來,歌聲,笑聲,起哄聲,鬧哄哄的一片。
蘇閔婕不是個很愛熱鬧的人,但對這種淳樸的風土人情沒什么抵抗力,且對那米酒略有興趣,想著反正又沒吃抗生素,便有些蠢蠢欲動。
就在她剛想豪邁一句我自己來時,一道沉涼的聲音先響起:“我替她喝!”
眾人自覺讓出一道路來,就見裴祈緊抿著唇,眉峰緊蹙,那股山巒般的重力壓在所有人心上,一時竟沒人敢吭聲。
裴祈就那么靜靜看著蘇閔婕,手一伸,有人將碗遞到他手里。
他一飲而盡,還是看著蘇閔婕,再伸手。
又是一碗。
接連十二碗,一口氣都沒歇。
然而,沒人敢因此歡呼起哄。
不知為何,男人表情明明平靜的很,但似乎又人人都可以感受得到他內心的潮涌。
危險又澎湃。
蘇閔婕無動于衷的看著,更多的是好奇,那場意外的背后隱情,究竟給了裴祈怎樣的刺激?
最后一碗喝完,裴祈將碗倒扣,一字一句。
“蘇閔婕,我祝你平安喜樂,永無病災。”
如果有,請神靈全部轉移到他身上來。
只因他不想,一生欠,世世欠。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有些村民已經認出他們來。
“當年,就是他們帶隊來災后重建的吧。”
“可不是,傅家那丫頭就是那次運氣好救了姓裴的。”
“他不是傅家的姑爺嗎?”
“又沒結婚,算那門子的姑爺!不過是傅家狐假虎威罷了!”
“我只能說,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就在這時,有個聲音老遠就激動地響起……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