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閔婕看一眼被撞歪的大理石桌面，眉頭一蹙，“撞傷沒有？”

“我沒事……”

男人面色一緊，扭頭就要躲。

蘇閔婕猛地拽住他手臂，抬手強勢地將男人的臉轉過來，“嚴寒，你看著我！”

“對不起……”

視線相對，嚴寒臉色愈發蒼白，快速低下頭去，緊蹙的眉峰，讓人格外心疼。

蘇閔婕沉住氣，“對不起什么？”

嚴寒卻突然激動起來，“蘇蘇，你別害怕……我不會那樣對你的……我那天只是太生氣了些，我不是瘋子！”

“就算我是瘋子……我也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輕，眼淚隨之無聲滑落。

一顆顆砸碎在蘇閔婕心里，窒得她愈發喘不過氣來。

“嚴寒！”

她捧上男人的臉，染上水霧的雙眸瞬間犀利：“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沒有人可以隨便定義你是瘋子還是正常人，明白嗎？”

“你在我眼里，就是嚴寒，就是聽話的乖小笨，是我……是我蘇閔婕這二十多年來，第一個想要呵護的人……”

“你最大的錯是不夠相信我！你明白嗎？”

嚴寒痛苦搖頭。

不是不夠相信，是他不敢賭。

任何失去她的風險，他都不想嘗試。

然而，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橫在他們之間的溝壑仍然越來越遠……

他是真的無力極了！

這時，蘇閔婕的電話響起，是紀焱打來的。

“蘇蘇，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男人在電話里，低沉的說。

蘇閔婕現在聽到‘對不起’三個字就火大。

這三個字能減少始作俑者的罪惡感，但對被傷害的人來說，只會是雪上加霜。

她沒有過多語，只寒聲一句：“紀焱，我不再欠你了！”

往日情義，抵在紀霜這里，綽綽有余了。

……

趕往酒店時，裴祈趁機又看了一次那視頻，以及刷成馬蜂窩的彈幕。

[我靠！我就覺得這個觀察員有問題，老是針對我們寒寒！]

[特么的，聽她說話，老子拳頭都硬了！]

[沒有職業道德的人太可怕了！這等于是一個醫生用手術刀殺人，性質很惡劣好嗎？]

[只有我覺得……嚴寒很可怕嗎？聽小道消息說，他好像真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和這樣的人談戀愛，感覺會冒生命危險，反正我是不敢的！]

[嚴寒掐紀霜脖子時，看起來好瘋狂啊！這應該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生氣吧？是真的有點那啥吧？]

[感覺嚴肅cp要黃……]

[要想我原諒紀霜這種心機女，除非她搞定裴祈……總覺得他倆在一起是為民除害，都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這條時，裴祈瞳孔猛地一縮，像是被什么刺痛了眼睛。

開車的林源，完全不知道這條視頻就是他老板的杰作。

還在那兒發動小腦筋，猜測說：“我覺得黑紀小姐的人肯定是那個叫柳蕓兒的，只有她才做得出這種毀三觀的事！”

裴祈眉心一跳，“毀三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