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閔婕輕嘆:“有時,自欺欺人只是不想認輸而已。尤其是女人,總能偏執地以為,一段感情只要自己不放手就沒結束。阿姨堅持要你回季家,只是在賭男人最后的良知,說到底阿姨更多的,還是想安頓好你的未來。”
季安安無話可說。
為了母親的執念,她被一個季姓困得要發瘋。
“不管怎樣,現在你們母女才是季家的主人。”
蘇閔婕知道季父求到季安安面前,季安安心軟,最終還是分了套較大的房給他們。
血緣有時,何嘗不是孽緣。
靜默良久,蘇閔婕拍拍季安安的肩,說道:“想做點什么,我給你投資。”
季安安抿抿唇角,突然問道:“這次紀焱幫了不少忙,這個人情你打算怎么還?”
“還什么還,商人嘛,無利不起早,沒誤我事算他識趣!”蘇閔婕漠然勾唇,瞥一眼季安安,“你怎么不說陸渟驍,這次出力最多的人是他吧?”
“他難道不是看在裴祈面子上才幫忙的嗎?有什么好說的。”季安安慢幽幽地別過視線去,臉卻是瞬間紅透。
蘇閔婕慫勇道:“萬一人家幫的就是你呢?我看干脆就以身相許吧!”
好半天后,季安安居然憋出一句:“我倒是想,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啊!”
“真要去當后媽?”蘇閔婕震驚了,“珍惜生命,遠離情愛啊!季安安!”
季安安慘淡地笑了下,“說別人時,我們都是心理學家,教育家,哲學家,輪到自己時,就是個傻子……”
蘇閔婕深表同意,無所謂道:“傻就傻唄!設好底線,別賠光就行!”
……
大年三十。
裴祈回老宅吃團年飯,結果,裴老爺子染了點風寒,人不舒服只喝了點湯早早就睡下。
曹淑忻生怕裴祈想起要將她寶貝兒子送去‘勤工儉學’的事,借由裴江河不方便,讓廚房將菜分了些到他們住的別院。
弄到最后,團年飯就裴祈和裴文婷二人。
裴文婷很應付的吃了幾口,問:“你和蘇閔婕怎么樣了?”
裴祈被她問的心口一堵,“不怎么樣。”
“我都打聽清楚了,嚴寒患有很嚴重的抑郁癥。”裴文婷篤定道:“所以,今天蘇閔婕肯定在雅市。”
裴祈攏了下眉,“抑郁癥?”
“看他樣子,早就不對了。”
裴文婷看起來似乎真是把嚴寒放下了,現在一門心思的是如何挽回嫂子。
裴祈心里更堵了。
自古情債難償,嚴寒要用這招困住蘇閔婕,那就真太卑鄙了。
裴祈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問起她的規劃。
裴文婷郁悶道:“說是要送我出去學習一年,要我說,肯定是蘇閔婕察覺出我的意圖,這才想把我支出去!要么就是她還記著仇呢,知道我怕讀書就偏要送我去讀書,反正她最知道怎么讓我難受!”
裴祈已經知道她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愛逆反,心里明明什么都清楚,但嘴上總是要犟幾句,才顯得自己不那么慫事事都甘愿讓人安排。
他也不爭,心里卻是微微一暖。
蘇閔婕還愿意在裴文婷身上花心思,說明,那份親情還在。
又或許,是給他的某種暗示或是希望?
這么一想,裴祈突然有些坐不住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