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元真剛從手術臺上下來,接到嚴寒,看一眼他嘴角的血,驚訝道:“這是怎么了?”
“被裴祈打了。”蘇閔婕咬著牙說。
元真愣了愣,推著眼鏡罵了句:“他可真夠混蛋的!”
自那次中毒事件后,嚴寒免疫系統變得很差,任何感染都極有可能危機他性命。
元真不敢大意,急著進去檢查,拍拍蘇閔婕的肩,“別太擔心,有我在。”
不一會兒,節目組負責人打來電話,委婉提醒,如果嚴寒不能趕上錄制的話,只能棄權。
蘇閔婕毫不猶豫決定:“我們棄權,不比了!”
大不了,她再多花些精力去給他鋪路。
或者,別出道了。
他想唱歌就在家里唱,她找人給他制作,花錢替他宣傳,以他的實力,同樣能火。
火不火的也不重要了,只要他好好活著……
蘇閔婕腦子里一團亂,從沒像此刻這般百爪撓心過。
緊跟著趕過來的裴祈,看到這樣的她時,眉頭不由蹙緊,感覺很不妙。
蘇閔婕也看到了他。
倒和裴祈想象中不太一樣,她沒兇神惡煞地罵人,也沒讓他滾,只淡淡掃了他一眼,冷漠的像陌生人。
裴祈眉頭皺得更緊,硬著頭皮走過去,主動開口:“人怎么樣了?”
“還在做檢查。”蘇閔婕居然心平氣和。
裴祈隱隱意外,忍不住解釋:“你也看到了,是他先動的手。還有,我不知道他那么弱不禁風……”
“你知道是為什么嗎?”蘇閔婕打斷他的話,眼神很冷。
裴祈沉默不語。
原因他當然知道。
蘇閔婕雙手捂了下臉,“四年前的那次地震,嚴寒失去了父母。他懷揣著音樂夢想,一個人來雅市闖蕩……他去不夜城唱歌,只是為了能生存下去,可他很不幸地被你妹妹看上了。”
“更不幸的是,他因為認識我,就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一個誤會,一次算計,差點要了他的命。”
“你我之間,恩怨也好,孽緣也罷,波及到無辜,我們就都是罪人。”
蘇閔婕語聲越來越沉,也越來越冷:“裴祈,你我都算是天之嬌子,可以有許多的手段去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但嚴寒不一樣,你根本無法想象他為活著都經歷了些什么。”
女人抬起頭來,逼視著裴祈的眼睛,“告訴你妹妹,別再招惹他。還有你,若敢再碰他一下,我保證會讓你后悔。”
那樣凜冽的眼神,盛裝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就像一杯毒酒,有多醉人就有多危險。
裴祈眉頭皺成了‘川’字。
爺爺說的對,對女人來說,‘情’字是天敵。
那怕是同情……
裴祈心里生出強烈的危機感。
蘇閔婕和紀焱出雙入對時,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卻在一個,他從未放在眼里過的男人這里,嗅到了危險。
他篤定,之前嚴寒那個挑釁的表情,不是他的錯覺。
真正穩贏的捕獵者,會永遠讓獵物以為自己掌握著主動權。
嚴寒,才是那個最可怕的獵手。
但這些,裴祈沒辦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