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閔婕還是那句話,“你猜?”
女人笑得沒心沒肺,兩頰淺淺的梨窩浮動,隱有玉光。
裴祈盯著那酒窩,一下晃了神。
女人趁機走掉,上了駛來的汽車。
等裴祈回過神來時,車已飛馳而去。
海風吹鼓著他的襯衣,吹得他心神蕩漾。
裴祈突然就在想,如果他和蘇閔婕換一個時間,換一個空間相遇,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
蘇閔婕快到海邊時,發了定位給季安安。
季安安瞧著她微微暗沉的眼眸,詢問:“發生什么事了?”
蘇閔婕將事情簡單道出。
饒是季安安那么冷的性子,也不由激動地罵了句臟話。
“你打算怎么處理?要老大他們插手嗎?”
“用不著。”蘇閔婕道:“這點小事,相信紀焱會處理好。”
季安安皺緊眉頭,“紀家人有病吧!不同意不同意唄,為了惡心你,臉都不要了?”
“早點做個了結,也好。”
在季安安面前,蘇閔婕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對紀焱,終歸是同情大過愛情,走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所以你說你,老碰愛情那玩意兒干嘛!”季安安氣不打一處來。
蘇閔婕笑:“你說的對,是我草率了。”
一個人單方面輸出太久,感情的水總會一干涸。
她承認,她愛得太久了,所以一時沒能抵抗得住被人愛的滋味兒。
所以,千辛萬苦地爬起來后,還沒站穩,又跌了一跤。
所幸,只是點皮外傷,不礙事。
蘇閔婕的小傷,不用治就已痊愈。
紀焱卻好似斷了幾根骨頭。
五臟六腑都被戳穿,鮮血淋淋,痛不欲生。
來賓均被清場,祝東帶人負責清除他們手機里的照片。
此舉史無前例,引人嗤笑不已。
紀焱麻木不仁地看著這一切,直到最后,只剩紀家四口。
他從桌上拾起為賓客準備的香煙,點燃,一雙眼睛血紅地開口:“怎么回事?”
紀霜很平靜,“是我叫人做的。”
“我同意霜兒做的。”紀明宣恨恨道:“為了叫醒你,我們連這張老臉都不要了,你懂嗎?”
柳茹有些擔心地看著兒子,“阿焱,蘇閔婕是什么樣的女人,你也看見了……”
仿佛聽不得這個名字,紀焱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杯碗騰跳落地。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他流著眼淚,仿佛被人逼到了懸崖邊,絕望又憤怒。
“你們毀了這一切,我的一切……”
被親人徒手掏空心臟的感覺,真的太疼了。
喉嚨間有深深的甜腥味溢出,紀焱在步步后退中,凄愴大笑。
他苦守經年,步步為營,以為終于換來一絲曙光,卻發現前面是萬丈深淵。
紀霜急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