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很沒立場,縱然很可笑,裴祈還是問出了口。
“關你屁事!”大律師方舟扭頭,很有禮貌的說。
方舟他還是知道的,國內鼎鼎有名的大律師,也是前段時間,他與蘇閔婕離婚案,以及傅雅案子的主要負責人。
以前沒聽說過他們認識,這才多久,就熟到這種程度了?
裴祈只覺怒火蹭地竄上頭頂。
他冷笑:“我只是沒想到,裴太太會有這么多男人搶著接手。”
他說的是裴太太,曾經屬于他裴祈的女人。
那語氣,仿佛是說,蘇閔婕之所以招男人,是因為他裴祈。
就像古董之所以值錢,往往是因為某個了不得的人物用過……
足夠自負!
足夠傷人!
足夠討打!
然而,蘇閔婕頭都沒回,腳步更是不停,甚至加快了些,仿佛聽到了什么厭惡的聲音,比如瘋狗犬叫。
上車前,方舟勾起兩根手指頭,比比自己的眼睛,再對向裴祈。
那意思是,我會盯著你,裴祈,你完了!
裴祈直接將不重要的人屏蔽,他透過擋風玻璃看那視他為空氣的女人,眼神里,有了一絲瘋狂。
另一邊,方舟扯開衣領,金邊眼鏡拿到手里,斜靠著車窗,精英瞬間就變成了斯文敗類。
“小七,你究竟看上裴祈什么了?這個問題困擾了我三年。”
蘇閔婕目視前方,將方舟的越野車開出了賽車的風格。
她勾唇說:“讒他身子啊!結個婚就可以睡他幾年,以最低的成本干最有價值的買賣,不是我最拿手的事嗎?”
方舟身子一歪。
果然很蘇閔婕,辭一如既往的犀利。
“不過,這筆虧了!媽的!”蘇閔婕輕描淡寫的補了一句。
清倉出局,損失慘重,問題是還勾起了她的另一種勝負欲。
明知不是最好的買點,她忍不住又想滿倉干進去了!
方舟眸色一時復雜。
看來,這次小七是真傷到了。
那么,該怎么替她討回來呢?
男人重新架起眼鏡,鏡片折射出冷銳的光,瞬間拉滿精英氣質。
“所以,我們現在去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
……
裴祈在文家場五號找到的裴文婷。
那是個破舊的閑置的老院,當然,許多年前,它也曾輝煌過。因為,那是裴家最鼎盛時期所住的宅院。
那時,裴家人都在,沒人離婚,也沒人坐牢。
那里有裴文婷最無憂無慮的童年,是她每每遇到挫折與痛苦時的避難所。
當裴祈推開滿是鐵銹的門時,裴文婷還在瘋狂的畫畫。
房間里,到處是飄落的紙張。
裴祈隨手撿起一張,看不懂畫的是什么,但顏色線條運用大膽張揚,氛圍感很濃。
記得畫畫老師是蘇閔婕安排的,她似乎說過:“文婷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同時也很敏感,畫畫有助于她內在的情緒釋放。”
關于裴文婷,她其實還說過許多。